燕王很快就寫好了書信,姜鶴接過來看了看說道:“嬴黎大字不識幾個,大王這樣寫最好不過,也好提醒她,一個讀書不多的莽夫是坐不了皇位的。”
他將書信交給士兵:“速速送去。”
士兵接了信,立刻出城,書信送到嬴黎手上的時候,嬴黎正在吃晚飯。
一碗玉米糊糊,一碗燙野菜,兩個窩頭,她嫌沒味,讓人在伙夫營拿了兩塊白蘿卜干。
蘿卜味甘微嗆,勉強算是有些味道。
吃口窩頭咬嘴蘿卜,嬴黎半趴在桌上看著面前的信,腮幫子鼓著,一臉嫌棄:“野豬精是不是有病,老子躺了三個月到現在還沒好呢,他說聲抱歉就算完了?還說給我設伏的事他不知道,我出事了他才聽說,若我愿意,會將人交給我處置。”
“軍侯可別上當啊。”軍醫老白在一旁熬著藥。
嬴黎喝了口玉米糊糊:“我知道,他道歉我不接受就是我不識抬舉了,他害怕我真把鄴城圍了影響他的威嚴,所以來軟的,可惜了,這一套我不吃。”
她迅速把東西吃干凈,在椅子上靠了一會兒,老白把藥倒出來放在桌上晾著。
嬴黎沒給燕王回信,而是耐心等待。
過了四五天,平城陷落,楊破虜被活捉了。
知道楊破虜被抓回來了,嬴黎也不管傷口還在疼,麻溜的就背著手出去了,她站在帳外等了一會兒,楊破虜就被一群人提溜了過來。
年過四十的老男人,此刻狼狽的連反抗的勇氣都不敢,摔在地上裹得一身泥巴,看見嬴黎,里么手腳并用的爬起來。
“軍侯,軍侯饒命啊,我什么都沒干,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我計較,我賠罪,我賠罪。”
嬴黎挑眉,看著他笑而不語。
這張臉,真是看見一次想打一次。
“奶奶。”楊破虜慌得立馬跪了下來,哪管什么體面尊嚴,那些圍過來的將士將他的膽子都要嚇破了:“奶奶饒命啊。”
圍觀的將士哄堂大笑,嬴黎則是一臉嫌棄,她蹲下來,看著驚慌失措的楊破虜:“你我同僚,我本不該這么對你的,可是,誰讓你的后人惡心我呢?”
“他們得罪軍侯了?”楊破虜腦子里立馬浮現出自己最鬧騰的幾個兒子的名字。
雖然想不明白他們哪來的膽子招惹嬴黎,但楊破虜還是下意識的求饒:“奶奶饒命啊,饒命啊,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他們,奶奶饒命啊。”
“你怕是收拾不了。”嬴黎慢悠悠的站起來:“給我揍他,別打死就成。”
周圍摩拳擦掌的人等的就是這句話,嬴黎還沒進去,楊破虜就被拎起領子挨了一拳頭,幾個士兵圍著他打,將軍們站在旁邊看笑話。
大家都被楊破虜惡心過,所以很樂意看他被打。
嬴黎回頭瞧了一眼就進帳了,楊破虜惡心她就算了,楊家那群人還惡心她,想想楊家做的那些事,她都想直接宰了楊破虜。
坐在椅子上,聽著楊破虜的慘叫漸漸低下去,嬴黎心里勉強舒服了些。
“軍侯。”
幾位將軍進來。
“傳令,明日一早大軍開拔,兵圍鄴城。”
“遵令!”
他們立刻去做安排。
次日一早,烏泱泱的大軍出現在鄴城四周,鄴城城外的守軍見狀,立刻撤往城內,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
姜鶴陪同燕王站在城樓上,臉色已然劇變,燕王身邊的十幾位將軍,同樣如臨大敵。
他們可都是嬴黎的手下敗將,她只有幾萬人的時候就能碾壓他們,如今她六十萬大軍在手,誰敢與她一戰?
燕王繃著臉,濃密的臉毛也藏不住他此刻的憤怒與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