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維燊:“......”
他埋頭不吭聲,燕靖予拿筆在他頭上敲了敲,看向小國師:“你呢?”
小國師哆嗦了一下,立馬把手里的東放在桌上,聲音怯怯的:“我有在好好練字。”
燕靖予把他的字仔細瞧了一遍:“寫的很好。”
被夸了,小國師猛然抬頭,眼睛明亮,嘴角微微勾起,開心的不行:“真的嗎?”
“嗯,不過,可以更好。”
他點點頭,沒那么緊張了,甚至還有些雀躍。
燕靖予示意秦嬤嬤把點心拿給他們倆吃,小國師越發開心了,進宮之前,他都沒吃過這些。
他們還吃著,太監就來報說雍王來了。
燕靖予臉上的笑意瞬間落下,如今已經快入冬了,聽嬴岐說,關押燕忱白的行宮破敗,想來雍王又是來說情的。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為燕忱白開口了。
“不見,就說我忙著。”
他示意秦嬤嬤把兩個孩子帶下去,自己埋頭批復折子。
秦嬤嬤送他們出去,見到雍王順帶行禮。
“你去告訴他,我不是為忱白的事而來。”雍王精神萎靡了許多,人到中年子女離心,對他的打擊很大:“只是許久不見他了,想來敘一敘父子親情。”
秦嬤嬤垂著眼:“王爺,皇上正與大臣議事,不得空,您還是請回吧。”
“真的嗎?里面明明沒有...”
雍王欲言又止,神情越發萎靡,往御書房內看了一眼,轉身走了兩步,回頭還是想說什么,但終究沒有開口。
從知道嬴黎沒了之后,燕靖予與他的關系就徹底冷漠了,疏遠的連陌生人都不如。
他想道歉都沒有機會。
他離開后,秦嬤嬤急忙進殿,卻見燕靖予正對著折子發呆,她也不敢出聲,安靜的待在一旁。
“當日,那一封詔書要是沒被攔下...”
他突然念叨了一句,沒有后續。
秦嬤嬤接話道:“姑娘是那樣爽快的人,帶兵去了關外直取瓦剌王庭,只怕雍王不攔著,送詔書的人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她。”
燕靖予心里微微觸動:“這樣也好,只求她別在傻乎乎的讓自己受委屈,既然有猖狂資本,憑什么任人欺凌?”
這話秦嬤嬤就不是很懂了,也沒辦法接話。
燕靖予繼續批改折子,翻著一本通海關的戰報,怔怔的看了許久:“嬴淮該是要回來了吧。”
自嬴黎去了通海關,通海關的戰局就扭轉了,大周軍連勝,直接奪下數城,后來,她帶兵去了狼胥山,直取王庭,分裂瓦剌,瓦剌各部族混戰之際,嬴淮帶著大軍費盡力氣終于攻下了通海關。
中原疆土,到底是未讓給瓦剌半寸。
他擬旨,解禁漢王,駐防通海關,總領涼州所有軍務。
嬴淮雖立大功,但到底年輕,漢王不同,帶兵打仗的事他老道,其能力不輸雍王,讓他治邊,也能好好整頓一番邊關的軍務。
至于雍王,燕靖予另有打算。
寫好圣旨,他不想再批折子了,把桌上的小泥人擺成一拍,自娛自樂的用筆點來點去。
......
嬴黎睡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她忘記關窗了,太陽直接曬著她的腳,快入冬的時節,竟然把她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