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何意?”夏隸目光冷了幾分。
燕行書眉眼微垂笑著:“我有自知之明,嬴黎于我是君臣,丞相大可放心,我只是提醒丞相罷了。”
說話這一會兒功夫他們就到宮門口了,下車前,燕行書再度說道:“丞相細細思量。”
夏隸不理,隨他下車入宮。
御書房里還是很多人,只有王皇后不見了。
“如何?”看見他們,燕王便急不可耐的想知道結果:“嬴黎是不是不識抬舉?”
他一句話,夏隸的心就涼了七八分,雖然早就知道燕王虛偽小人,但燕王的卑劣齷齪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說話啊。”燕王急了。
夏隸看了一眼燕行書才說話:“嬴黎不會再追究此事。”
“當真?”燕王瞬間開懷大笑,他身邊的一群大臣也都松了口氣笑了起來。
靠在椅子上,燕王笑了:“如何甚好,若真把事情鬧大,多少有些兒戲了,朕的嫡長子一條性命,難道不足以平息她的怒火?”
“嬴黎也算是識抬舉。”大臣們一如既往的高傲。
燕行書不經意的彎了彎嘴角,與看跳梁小丑無異。
“只是,嬴黎另有要求。”夏隸又開始潑涼水:“她要軍政大權。”
剛剛輕松下來的氣氛登時一滯,燕王的笑意都僵在臉上了,“你說什么?”
“嬴黎要軍政大權。”夏隸面無表情,他實在沒有力氣去憤怒了。
燕王跳起來:“軍政大權!她直接說要朕的皇位就行了,你們就是這么去談的?堂堂皇子,當朝丞相,就是這么去談的?”
他們倆垂頭不語,任憑燕王暴跳如雷,他們都清楚,他們只是傳話的,并沒有勸服燕王的必要。
因為,那些武將和軍隊,會讓燕王低頭的。
但夏隸還是有話想和燕王說,他左顧右盼,燕王立馬會意,繞過龍案走到他面前站了站,往另一端的暖閣走去:“丞相,過來。”
夏隸忙跟了上去,其他人面面相覷,燕行書也露出了疑惑。
關上門,夏隸立刻跪下:“皇上。”
“你有法子?”燕王背對著他,憂心焦慮已經無法掩蓋。
夏隸忙道:“事到如今,還請皇上廢后,治皇后娘娘教子不嚴之罪,同時問罪二殿下。”
“你說什么?”燕王大驚失色:“廢后?”
夏隸立馬解釋:“皇上并未冊立太子,故此廢后干系不大,大殿下色膽包天對嬴黎下手,雖然被殺,但足以讓百官認為大殿下是仗著皇上撐腰,皇上的致歉在他們看來就是逢場作戲。
如今皇上最為主要的就是讓嬴黎師出無名,廢后,與大殿下劃清干系,證明皇上為了保全君臣情分寧可舍棄夫妻之情,如此一來,嬴黎再想要軍政大權,便是貪心不足。”
“她不會在乎名聲的。”燕王并不相信。
夏隸默了默:“二殿下與嬴黎走的極近,二殿下對此事并非反駁,可見嬴黎拿到軍政大權后,首要獲利者就是二殿下,但如果皇上廢后,二殿下也將失去繼位的可能,他自然就不會再允許嬴黎要軍政大權。”
“行書?”燕王頗為懷疑:“他無權無勢,能阻止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