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了嬴黎一眼:“你要是覺得失望,我可以答應他們。”
“你敢。”她急了。
燕靖予這才笑了起來,吃過早膳,他又要去看折子,嬴黎無聊的很,跟著去御書房待著。
他批折子,她就坐在一旁剝核桃,小陳公公貼心的給她找了把小錘過來,結果嬴黎一手兩個,毫不費力的直接‘咔咔’捏碎。
“我厲害吧。”她不忘嘚瑟一下。
小陳公公連連點頭,也拿了兩個核桃,卻要雙手用力才能捏碎。
她把一盤子干凈的核桃仁放在燕靖予面前,自己先抓了兩個吃起來:“你先忙,我想出去走走。”
“去哪?”他抬起頭來:“正好我也累了,一起吧。”
嬴黎看看他,答應了:“那你多帶點錢。”
他們出宮了。
她離開時說過要燕靖予替她看著大周繁華,他真的做到了。
沒有歷朝歷代的皇族內斗,只一心治理天下,快亡國的大周硬生生被他中興了起來,如今的長街比當年熱鬧繁華。
為了防止他被認出來,嬴黎拿了兩個面具扣在臉上,拉著他的手,與他慢悠悠的在街上溜達。
“羊寶狗腰牛大力~”
突然一聲吆喝,嬴黎的耳朵‘刷’一下就豎起來了,她尋聲看過去,是個肉攤。
“桂花糕?”燕靖予只想著她愛吃的東西:“來。”
他拉著嬴黎過去,嬴黎心里卻惦記上了那個肉攤。
自己身邊這家伙應該有些問題,要不要抓緊時間給他補一下?
心里藏著事,她吃點心也不香了,隨便走了走就說累了想回去。
過了幾天,晚膳多了一道甲魚湯,一大只甲魚趴在碗里,死不瞑目,湯上飄著密密麻麻的枸杞。
“來來來,多喝兩碗。”嬴黎殷勤的給他盛湯:“有病我們就早點治,不丟人,放心,這是我偷偷燉的。”
燕靖予頭皮發麻:“我為什么要喝這個?”
“調理身子啊。”嬴黎特意給他撈的滿滿一碗枸杞:“上了年紀的男人總是力不從心,這個道理我懂,這可是我自己燉的,趕緊喝。”
他皺眉:“你覺得我不行?”
“你覺得是我覺得嗎?”嬴黎反問,意思明顯。
燕靖予險些吐血,他攪了攪碗里的湯:“有個詞兒叫自持,知道嗎?”
“知道,但是我認為,男人能做到自持,是因為女人的魅力不夠。”她盯著燕靖予:“我是不會承認是我的問題的,你死心吧,趕緊喝。”
燕靖予無奈了,看了她好幾次,將湯喝下。
飯后一個時辰不到,他就有些熱了,沐浴更衣出來,心里越發躁動,在殿里找了一圈都沒嬴黎的影子,不由得奇怪,正要問嬤嬤,就看見枕頭上放著的條子了。
‘大補后不能泄陽,為你好,今天晚上我回侯府睡,保重。”
燕靖予:“......”
這確定不是在整他?
他一晚上沒睡著,第二天上朝的時候哈欠連天,一下朝,就有人跟過來,委婉的提醒他愛惜龍體,弄得他更郁悶了。
臨近年底,嬴黎跟著老夫人去祖墳拜祭。
在祖墳,嬴黎看著石碑上的那些名字,一個個摸過去,心緒復雜。
嬴戟、嬴穹、嬴肅、嬴弗、嬴陽....
嬴江氏、嬴趙氏、嬴齊氏、嬴萬氏....
這些人,不久前都還存在,如今,便全部躺在這里了。
嬴黎在一座座墳前敬酒敬香,看著冰冷的石碑,心里難免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