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侯沒有告訴女兒,這樣朝代的爹不與女兒交心是正常現象,個別寵愛女兒的才把孩子喜好擺心頭,欒景也不說,他怕得罪馮氏,馮氏知道一定不會高興。
南陽侯夫人也不說,這有什么好說的,給祁氏的聘禮扣下來好些,遠不如給清河侯府的多,她自問家里對得起馮氏。
燕燕進門那天,也沒有太多的箱籠,有閱歷的人拿眼睛一瞄,就能大概估個數兒,有人可能要說,銀子在箱子里,在外面看不出來,一箱子銀錢的車輪痕跡,和一箱子衣裳被褥的不一樣。
有人可能要說,就不能帶一箱子銀票進府嗎?燕燕進門以后,打賞不是一吊銅錢,就是碎銀子,她要是帶著銀票進門,總得有人出門換成現銀。
棗花出門次數不多,大多為送書信,有時候書信由祁越來時帶走。包括祁越賀寧來看燕燕時,都在南陽侯府的家下人等眼里,這樣的家再不濟,也處處是眼睛,勾心斗角肯定有,朝政詭譎一定無,所以盯銀包袱最能耐。
最后他們的判斷,燕燕進門帶的是現銀。
馮氏也就敢說氣話,我看祁氏能花多久,她以為燕燕沒有多少錢,這是一上來博個碰頭彩,指望銀錢開道后,就會有人成為她的心腹,就能在這南陽侯府里站住腳根。
這些亂猜測的人都不會想到,燕燕從沒有想過在這個家里站住腳根,她要的是住一天舒服一天,花著南陽侯府的銀錢,不讓自己委屈。
春紅很羨慕,春紅也嫉妒,春紅又想擺擺老資格,春紅還想利用一回。
燕燕不說是誰接自己,春紅又轉而打聽她娘家有多少錢,出多少的嫁妝。
奶娘和棗花幸虧是窮人家出身,在這里不敢惹事,否則春紅有幾句咄咄逼人,掄一巴掌過去最合適不過。
燕燕應付著她,權當自己長天白日的調劑,否則要同春紅生氣,那太劃不來。
你吹著我的涼風,還想惹我生氣,沒門。
春紅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開始說自己的煩難事,馮氏的種種不好,都倒個干凈,昨天剛倒過的,今天重新倒一回。
燕燕瞅著這個丫頭,又愚蠢的可笑,這些話你向我說有什么用,我不吃你這一套,也不會去和馮氏作對。
棗花看看時辰到了,就去看媽媽們取的午飯可曾到了,走出門來,見到一個丫頭急急跑來,她穿著玉白色的夏衣,長著一張俏麗的瓜子臉兒,是侯夫人房里的茶雨。
“咦,夫人讓你來說什么,快進來涼快會兒。”棗花看誰都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