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這個門房又有怠慢親家老爺的前科,一個時辰后南陽侯再出府去見清河侯時,老六這個大男人哭哭啼啼背著包袱,被管家押著出門,南陽侯夫人打發他往最苦的田莊當差。
南陽侯出現在清河侯面前的時候,面龐上猶自氣的通紅,把清河侯嚇了一跳。
“你怎么了?”
“你我兩家的事情,你知我也知,我同你說過后娶的媳婦竟然攀得上護國公府。還好你我懼怕小辟邪把親事順利定下,不是我夸口,成親的物品上我沒有虧待過她,夫人節省些,拿世子他們成親用的東西使用,但是東西也都不錯,祁氏的娘家兄弟又實在爭氣,今科有三個官兒,祁越更是二甲首名,我就想著和你說說,怎么讓祁氏和護國公府常來常往的好,沒想到家人無知,又把祁氏的娘家人沖撞,剛我去見云世子,碰了一個釘子。”
南陽侯接下來把攆走老六說了一遍,清河侯揪了幾下胡須,笑了:“祁氏說的話能入小辟邪耳朵里,昨天祁氏拜見今天小辟邪就發作,這不正說明祁氏和小辟邪的夫人閨中交情非淺。”
“我也這樣想。”南陽侯一改怒容,立即滿面春風,往前湊湊身子:“三十六人這筆錢不少,你我可以跑腿,錢讓他們各家出吧,妹夫馬為的事情上累你白費許多錢,西和子爵的官職上只怕又要破費,這次我不出錢,你也不出。”
清河侯不放心上的點一點頭,眼珠子里神氣飄飄忽忽:“自己惹事自己出,你我只出力吧。”眼珠子忽然定住,精神頭兒白光般的亮著:“倒是祁越他怎么說,我向幾位大人舉薦他,二甲第一名是響當當的金牌,大人們紛紛表示祁越愿意去他們衙門的話,自當有所照顧。”
南陽侯露出羞慚:“萬一又是一個我妹夫馬為那樣的可怎么辦?我探他的口風,他不接腔,我想不如讓他在京里自尋衙門,碰壁以后就知道朝里有人好做官,”
清河侯沉吟:“可是祁氏的口風能到小辟邪的面前,小辟邪會不會給祁越安排官職?”
“以小辟邪的為人風格,他還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他麾下的名士們大多是慕名來投,然后還有刪減,而他衙門里侍候的官員,是從外省各地選拔而來。雖說他見到機會就掐尖兒,但父子都沒有過安排官員的名聲。”
清河侯下定決心的道:“那我不變,讓他來見我,你我兩家乃至咱們這一伙人的家里,有個科舉出頭的就是金餑餑。京官難做,外省的官員們也不好為之,我不信祁越是個傻的,有人能幫幫他,他倒不愿意?”
南陽侯道:“好,我這就讓人傳話給他,他跟著護國公府名叫元連的舅老爺,還住在護國公府里,所以我擔心小辟邪要照應他。”
清河侯瞇起眼睛,慢慢的語聲也表示他在理著思緒:“祁氏是個不錯的,你們夫妻應該好好待她,讓她一里一里的清楚宅門里的人情世故。護國公世子夫人如今雖然風光,但是家宅里事情變化也快,她是個民女沒有得力的人周護指點,在護國公府和公主面前不見得常勝常紅。”
他嘿嘿的一笑:“你我,少年時人稱紈绔,但是肚腹里不缺的就是宅門世家的閱歷吶。”
南陽侯也笑了:“近來為西和子爵忙碌,我少在家中,等祁氏再次往護國公府做客時,我自會指點一二。”
兩個人相對著笑上一笑。
......
護國公府的庫房里,云展向元秀介紹著酒水:“這是貢酒綠牡丹,有生津助眠的功效,這種給岳父送去五百斤。”
旁邊有酒舀和酒具,云展舀出一壺,向著酒杯里倒著,漣漪泛起來,確定有點像綠牡丹開放。
元秀點點眼前的大酒壇,她進來后問過,一百斤一壇:“三十、三十一......”光綠牡丹這酒還沒有數完。
元秀笑道:“想來貢酒是真不少,所以家里特別的多?”
云展也笑:“你以為貢酒是寶玉堆上尖,一次只送三五百斤的大家嘗鮮嗎?只今年元旦正歲賜宴用酒,中午一頓就消耗兩千來斤,這還不包括賞賜出來的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