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展打心里敬佩岳父元遠,愿意拿好東西孝敬給他,當下,和元秀繼續逛著。
各色的酒水,有貢酒也有不是貢酒;各種口味的腌制肉類,等送到西北已是立秋,夜里轉涼,沒有冰照樣可以存放一段時日;其余的干菜衣物等等,云展說數目元秀記下來,等下交給管家去辦,云展各樣也說了不少。
元秀心生感激,像是自她成親前后,她就不斷的感激著枕邊人。
見到云展又拿出一些東西,元秀湊過來:“這是藥丸?”其實不用認也知道,他們現在所處的庫房,藥香濃郁像神仙草圃。
云展道:“西北有的是山,草藥不缺,只缺炮制過的一些中藥和丸藥,還缺藥方。”
這一天的下午,夫妻沒有數落花玩兒,夫妻們在房里整理藥方和抄藥方,元秀握筆一揮,端秀小楷躍然紙上,她寫的快而疾的時候,字體和框架也不走樣。
寫上幾張,就伸頭看云展筆下,取笑道:“你不寫篆字了嗎?”其實心里轉悠著,這個人竟然不作詩了?他豈不是在休假,天天和自己看魚賞花,閑情逸致里不正是作詩的好時候。
所以提到篆字會影射到給自己的情詩,元秀裝作沒有想起來。
云展也笑話她:“你怎么不寫狂草了嗎?我想你的狂草雖狂,岳父母個個認的出來。”
元秀撲哧的樂著,手中字跡依然不亂,笑完,專心寫藥方。
就要到中午的時候,元慧抱著皮球跑來,后面如常跟著亂跑的丫頭小子。
“大姐,我竟然沒能幫燕燕姐姐出氣,怎么辦?”慧姐放下皮球,額頭上布滿汗水。
元秀給她擦著小臉,問道:“幾時輪到你給燕燕出氣,你做了什么?”
公婆面前請安都能怠慢,元秀對妹妹進京后去向不甚明了,她只知道有時候慧姐由父親照看歇息,有時候又陪祖父赴宴,還有時候歇在婆婆那邊,據說公婆喜歡她,這點從元慧進京后就更換的衣著首飾能看出來,元秀推敲以后,就覺得肩頭壓力沉重,也許公婆期盼孫子,覺得有慧姐不冷清。
“我到南陽侯府的幾個門外拍皮球,拍幾拍就掉銀子,有心等著貪財的人出來撿,就大家一擁而上把他拿下送到衙門里打板子,結果,我掉了好幾回,還掉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也沒有搭理我,大姐,我一定是走錯地方。”
“喏。”
云展隨手摸出一張銀票,看看面值一百兩,就這樣遞出去:“把這個賠還祖父的十兩,余下的給慧姐。”
元慧火大,叉起腰,黑沉小臉:“祖父說不許再收姐丈錢,父親也說不許再收姐丈錢,而姐丈我早就告訴過你,我不再缺錢了。”
悻悻然的又向元秀說話:“加上姐丈給我的錢,我有三萬兩銀子,多出來的零頭兩千,可曾寫明白,給婷姐做入股本金。”
云展放聲大笑,他不會說慧姐無禮,只覺得還是有趣,并且有懂事之處,元秀頗有得色的給他一個嗔怪的眼神,仿佛在說,看你,總是給慧姐錢,一個不小心的把她教壞可怎么辦。
安慰元慧:“寫上了,綠竹姐姐昨天和我寫入股本金的賬本,就好拿出錢買房子買家什,有一間房給你和婷姐住可好不好?”
元慧開心了:“婷姐不會忘記我,我也不會忘記婷姐,我和婷姐就像姐姐們那樣的好。”
說完,抱起她的皮球又跑了。
“不在這里吃飯嗎?”元秀揚聲。
“公主殿下伯母讓我過去吃飯。”元慧甩動小手臂,另一只手穩穩抱皮球。
這是什么樣的稱呼,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