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這個少女的時候一下子就想到了這些成語。當時他已經四十八歲了。
就在半百之年,他忽然嘗到了心動的滋味,這棵老鐵樹忽然就開出了一樹一樹的花兒。
后續的事情哪還能有別的發展,當然是李圭伸手截停了送葬隊伍,叫手下去將嘉陵縣令找來徹查此事。
嘉陵縣太爺一聽都督大人吩咐,哪敢怠慢,分分鐘就坐著小轎子顛來了,著官差將張大麻子鎖回官府審問,又運了死去的張大麻子媳婦兒回去,交由仵作仔細驗看。
這一查可就查出問題來了,張大麻子的媳婦兒別的外傷沒有,獨獨胸口黑紫一片。
刑房馬上就給張大麻子套了個手夾子,擰上勁兒給張大麻子夾的狼哭鬼嚎的,一刻鐘不到全招了。
原來張大麻子這媳婦姜氏與張大麻子是同村人氏,二人自小相識,也算是青梅竹馬長大。
長大以后雙方家里看出來二人互有意思,就張羅著給二人定了親成了婚。
婚后張大麻子學了門榨油手藝,先是走街串巷做了個賣油郎,賣的年頭長了手里就積了些銀錢,在城里買了房子又開了間油坊。
油坊開起來以后生意還真不錯,張大麻子手里富余起來了,心思也活絡了。
媳婦姜氏年輕時候長得是不錯,可是眼下也算是半個黃臉婆了,最重要的是她只生得一女之后,就再沒有過孩子。
張大麻子的油坊生意日見紅火,照這么發展下去將來也能當上半個員外了。
鄉下稍微有點余糧的人家有妻有子的還能納個妾室呢,自己有家有業的哪能把這財產都給了閨女做嫁妝,必須得找個妾室給生個兒子好繼承家業香火。
姜氏這娘們自己生不出兒子來還不肯給他張羅,他索性自己花了銀子買了個小妾。
這個小妾梁氏仗著年輕還薄有姿色,慣會撒嬌撒癡的,兒子還沒生出來呢,張大麻子就把她疼得跟心尖兒似的。
女人都是嫉妒的,尤其是當她愛的男人被別人分享以后,很少有冷靜的,多數都會歇斯底里。
姜氏眼巴巴地看著一心一意過了十多年的男人找了個小的以后,拿著人家如珠似寶的疼著,而自己卻成了死魚眼睛,一天天的對自己待答不理的。
姜氏嫉妒瘋了。
張大麻子在家的時候她不敢,怕張大麻子揍她。張大麻子一出去了,她橫挑鼻子豎挑眼兒,姜氏多吃口飯她譏諷人家是家養的豬,姜氏換件衣服她污蔑人家這是打算出去賣,反正什么難聽說什么,自己日子不好過也不能讓這個小娼婦消停了。
梁氏自來就不是省油的燈,哪還能讓她欺負去了。
嘴皮子比她還利索,一口一個老虔婆我要是豬你就是豬養的,我要是出去賣你就是養漢倒貼的。
挑起戰爭的是姜氏,最后被罵得狗血淋頭的還是姜氏,梁氏嘴皮子上一點虧都不肯吃,姜氏自然占不著便宜。
梁氏沒受著委屈也懶得跟張大麻子告狀,一天天看著姜氏吃癟她心里還挺痛快。
可是姜氏沒占著便宜,日子過得更憋悶了。
惡性循環,姜氏第一天沒罵舒坦第二天繼續,第二天被罵慘了第三天找補,第三天沒找補回來第四天加油,第四天油沒加好第五天再接再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