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攆奴婢出去這件事確實是奴婢沒有說謊,您老人家一問莊主馬上便知。”對于莊主會不會幫她證明洗清嫌疑,阿紫的心里半點底都沒有,更不敢寄望于此。
她只能說的時候盡量理直氣壯,賭童媽媽信了不會真的去問。
同時絞盡腦汁想著說辭:“莊主半夜給奴婢攆出來,奴婢自然無處可去,只好隨便找了個地方坐著等莊主消氣兒了才敢溜回去,根本沒注意奴婢坐的地方是晚晚的院子。
反倒是那個看見奴婢的人,她半夜出來做什么?她有合理的說法嗎?奴婢看她才是兇手,在賊喊捉賊!”
她這么理直氣壯的一說,童媽媽本來十分認定她是兇手的心就不由得動搖了幾分。
正待細細問詢,卻見晚晚的丫頭臘梅哭哭啼啼地同蓮荷主仆二人尋來了。
童媽媽皺眉道:“臘梅,不告訴你給你家姑娘把裝殮衣服穿好,你哭哭啼啼來這里做什么!”
臘梅咕咚一聲跪在童媽媽面前:“媽媽,我家姑娘死的冤啊!阿紫這個賤人竟然是奸細,她殺了我家姑娘,您老人家一定要替我家姑娘報仇,把阿紫這個賤人千刀萬剮!”
“奸細?”童媽媽懷疑地看向阿紫,一雙老眼里立刻泛起一抹狠厲。
若是這莊子里混進來奸細,那這事態可就非常嚴重,不是死個姑娘發埋了,打殺個丫頭扔出去那么簡單了。
“對,她就是個奸細!”蓮荷上前一步,用著尖細的聲音對著童媽媽說道:“童媽媽,我能證明!這個阿紫,她不是會武功就是會邪術!”
“前些日子,她不服管教頂撞我,我想懲戒她,結果被她輕易地躲開,三兩下就把我綁了起來!”蓮荷忿忿地道:“這還不算,她還借機捋走了我的銀鐲子!”
說著把光禿禿的胳膊抬起來讓童媽媽看。
童媽媽素日是知道蓮荷確有一只銀鐲,常常戴在腕子上。
今日一見那鐲子果然是沒了,不由得心下對蓮荷也生起幾分厭惡:“為何不早些稟報此事!”
蓮荷見童媽媽的面色不虞,有些心虛地囁嚅著說:“媽媽知道,我向來膽子小。被她嚇住了……她……她也說我若講出此事,便殺了我。”謊話越說越順,說到后面聲音都跟著大了起來:“我當時看她的神色便知道她做得出來殺人這種事,自然不敢聲張,果然她就殺了晚晚!”
阿紫再次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這個蓮荷,借機落井下石就罷了,還要謊話連篇倒打一耙。
那鐲子是她雙手奉上,被她反過來一說就變成了自己敲詐勒索。再說自己幾時說過要殺了她,最狠的話不過是說讓往她的飯里吐口水。
不過是這狠毒的女人想讓自己去死,好順利取回她的銀鐲子罷了。
果然蓮荷下一句便是:“不信媽媽讓我搜一搜,我的銀鐲子一定是在她的身上!”
邊說邊不待童媽媽點頭同意,自己急切地挒開了阿紫的衣襟,一陣翻找,果然摸到了那只銀鐲子!
蓮荷忙不迭地戴回了胳膊上,舉起來給童媽媽看。
童媽媽見狀聲音更加狠厲:“阿紫,你還有何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