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殺的晚晚?”石景熠這才想起,童媽媽飛鴿傳書的第一句話,就是晚晚死了。
他心中禁不住涌出難過:“晚晚在哪兒?”
童媽媽嘆了口氣,勸他先去沐浴更衣,又吃了早餐,才將他領進了晚晚的海棠院,來見晚晚最后一面。
晚晚已經被臘梅打扮停當,安安靜靜地置在床上。
一頭烏發簡單地挽在腦后,插了支她平日喜歡的銀釵,顯得涂了鮮紅口脂的小臉越發慘白。
身上穿的也正是她平日里愛穿的粉色榴裙,只因她有次穿在石景熠的面前,石景熠隨口夸了她穿粉色嬌嫩,于是粉色的衣裙便成了她最喜歡的衣服。
石景熠嘆著氣,胸口像堵著塊石頭般難受。
他是喜歡晚晚的。
二年前,石景熠在一個小村子里因事盤桓數日,晚晚是村子里一戶較為富裕人家的女兒,無意中看見石景熠之后就移不開了眼睛。
這個活潑俏麗的小戶姑娘,已到了及笄之年,家里面給相看的小伙子們,個個都是健壯端莊家境殷實的。
但晚晚心高氣傲,偏偏哪個都瞧不上,一個也不肯嫁。
晚晚哪里看見過石景熠這般風流倜儻的少年郎,在晚晚的心里,他便像天上的星星一般璀璨奪目。
大膽又美麗的晚晚,用盡了所有的辦法接近這個自己父親和許多人都稱之為少主的人,愿意為他赴湯蹈火,肝腦涂地。
石景熠的六個女人之中,湘玉和懷蘭知書達禮,是初曉情事之時父親送的禮物。
意娘和貞兒溫柔體貼,是童媽媽中意親選的,蓮荷嬌怯小意,是手下的一個頭目的妹妹,為了討好自己送了她來。
唯有晚晚,是自己隨他私奔而來。
知道自己不可能做正頭娘子,也知道自己會和很多女人分享一個丈夫,卻依然義無反顧地奔向了他,成了他的禁臠之一。
石景熠喜歡晚晚,可他同樣也喜歡意娘貞兒蓮荷她們,莊子里的每一個姑娘他都是滿意了才進來的,又能有哪個不喜歡呢?
只是她們的一輩子已經注定,就是住在莊里了。
不管自己與父王成事與否,這都是她們的命。
石景熠清楚,這莊子里的女們人唯靠汲取自己給予她們的微薄情愛當做養份而活著。
晚晚性格使然,比別的姑娘熱情主動,擅于給自己制造機會,晚晚得到的疼愛就比別的姑娘多了許多,得到的嫉妒也比別的姑娘多了許多。
這些石景熠都清楚,他看破不說破。這些女人們愛如何鬧騰便如何鬧騰,只要不在他眼前興風作浪,他無所謂自然也懶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