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苦的孩子才懂得進學的好啊。
清平伯看向江琬的眼神不知不覺就格外柔和了,那種憐惜滿溢在他雙目中,看得江琬莫名所以,好險沒起一身雞皮疙瘩。
“阿爹?”她實在是有點受不了清平伯這又憐又愧的復雜眼神,連忙喊一聲。
清平伯笑得十分柔和,九尺大漢偏做春風拂面狀,實在有點叫人不忍直視。
“琬娘啊,小娘子也不要只是讀書習武,回頭阿爹休沐了,親自帶你去西京街市四處走走。”
清平伯正想再發揮一點鐵漢柔情般的父愛,忽然外院那邊一個專門負責給清平伯跑腿傳話的小廝急匆匆往這邊走來。
“主君!”他穿過一道長廊,還沒真正靠近清平伯呢,就已經著急地喊起來,“主君,宮中來了位上使,說是圣人急召主君進宮呢!”
在他身后,一個穿太監服飾的宮人也同樣走得十分急。
他也不等通傳,就這樣跟著跑腿的小廝直沖到內院來找清平伯,如此失禮,可見皇帝這回的“急召”,究竟是有多急。
清平伯頓時一凜,也不廢話,直接就對江琬說:“琬娘,為父先去。壓街之事,回頭必然履行承諾,你且休息。”
話落,腳步飛快向那內監迎去。
這內監還要見禮,清平伯立刻說:“免禮,快走!”
又對小廝說:“小林,備馬!”
一手托住了傳話內監的胳膊,帶著他就飛一般往伯府門外走去。
江琬看著他的背影飛快消失在長廊轉折處,心中卻是微動。
什么事能讓永熙帝如此急召重臣?
在這個節骨眼上,只怕是欽天監那邊的預言傳到皇帝耳中了。
清平伯剛才說的,要帶江琬去西京街市閑逛的事兒,這個短時間內大概是很難實現了。
江琬其實也有緊迫感,相比起秦夙的冷漠,她的秉性中其實還帶有幾分俠義之氣。
比如預言中那種級別的天災人禍,她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既然提前知曉,那就總得做些什么才能心安。
側面推動欽天監發現預言天機,這是一方面,滿西京簽到,獲取糧食儲備,這也是一方面。
可這些都做完,江琬又總覺得還有些不夠。
她不是圣母,可來到這個時代,又身懷如此神奇的簽到系統,在面對百姓大苦時,她又總覺得自己應該還能做得更多。
她究竟還能做些什么呢?
回到竹漣水房,江琬一邊繼續煉丹制符,一邊慢慢思索著自己究竟該怎么做,才能夠在適度保全自身的前提下,最大化利用系統?
一時難以想透也不著急,反正煉丹制符不能停,基礎能做的先做到。
就這樣,江琬又煉了一爐忘魂丹,一爐逍遙丹,然后接著煉養元丹、明心丹,曝雪丹。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天將黑時,一聲細微的隼鳴聲忽然傳入江琬耳中。
江琬剛好收了一爐曝雪丹,她立刻將青云鼎又收回系統空間,然后掃開藥渣,快步來到窗邊。
推窗,一只灰白色小隼便于此刻,自那天際飛速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