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冷冷地和劉光耀對視,他居高臨下的眼神讓劉光耀感到一陣恐懼。
雖然他在這里有著絕對的統治地位,但周銘瞳孔深處那股自以為可以掌控一切的傲慢和不屑,卻喚醒了他過往的悲慘記憶。
劉光耀眼中充滿恐懼和憤怒,他喘著粗氣,咬牙奮力將手從周銘手里抽出,然后舉槍對準周銘的額頭!用力扣下了扳機!
槍聲響起。
加工線上,工人們抬頭往廁所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迅速低頭繼續工作。
有人被處決對他們來說并不是稀罕事,早已習以為常。
但在瑪麗身邊,像機器人一般快速裝箱的王思言,在聽到槍響的瞬間,突然抄起一個玻璃瓶,用雙手掰糖餅似的掰斷了瓶頸,拿著鋒利的碎瓶子轉身就往廁所跑去。
“別去!”
瑪麗一把拽住對方,但巨大的沖刺速度把她硬生生拖倒在地,被迫松開了手。
廁所里,周銘微微偏頭,后方的瓷磚在彈頭的沖擊下粉碎,流下一個齏碎的彈孔,劉光耀面具后的表情驚恐地扭曲,持槍的手肉眼可見地顫抖著,他怎么也想不到,周銘竟然能躲子彈!
周銘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直響,他趁著劉光耀愣神之際,一把奪過劉光耀手里的槍,另一只手如鋼鉗般伸出,死死鉗住對方的脖子,將其拎離地面,用力按在墻上。
“啊!不要!”劉光耀感到窒息,喉嚨里發出艱澀的聲音。
下一秒,滾燙的槍管捅碎了面具,他的嘴里直接塞進一根槍管!
“我說過,我沒什么耐心。”周銘冷冷道。
面具的碎片隨著槍管跑進了口腔,鋒利的邊緣割破了舌頭,槍管上傳來的熱度和嘴巴里的血腥味讓劉光耀腦袋嗡嗡作響,他瞬間認知到了什么是真實的現實。
他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周銘,身體止不住地發抖,大腦一片空白,仿佛又回到了身為奴隸工人的時候。
就在這時,他的視野邊緣,一團模糊的影子一閃而過,劉光耀心底升起希望,以為是干部來巡查車間,于是悄悄扭頭看向廁所門口,在看清人影的剎那,他身上的汗液全都冷卻了。
之前那個被他強迫的女人,此刻正拿著碎玻璃瓶,微微彎腰站在廁所門口,她的表情十分頹廢,眼神卻有著一股冷酷的冰寒,這種眼神讓她看上去像個危險的瘋子。
“你回去吧,我能處理。”周銘溫柔道。
門口影子又是一閃,劉光耀視線里那個可怕的女人沉默地消失了。
這一刻,他深深感到了自身的愚蠢,他之前怎么沒覺得那家伙這么可怕?他竟然還想著要搞她!
絲絲血絲混著唾液從劉光耀的嘴角流下,他用懦弱的眼神看著周銘,嗚嗚地求饒,周銘瞪了他一眼,把手槍從對方的嘴里拔出,緩緩將他放回地上。
在雙腳接觸地面的剎那,劉光耀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地,全身抖如篩糠。
周銘將手槍的保險扣上,將那把象征著生殺予奪的權柄之器隨意丟回劉光耀面前,就仿佛那只是一個加工線上的玻璃瓶似的。
“我要和你談談。”周銘說。
劉光耀艱難地抬頭望向周銘,聲線顫抖著問道:“談……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