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把我帶回蜀山,他姓莫,便給我取名莫君,字知荷,是望我大道上行如君子,無愧天地,小我處自知本心,不忘親恩,
只是......”
莫君靠在柔軟的椅背上,看著窗外朦朧的山林,臉上現出迷惘:
“我修行千年,卻早已忘了爹和娘親年輕時的樣貌,師傅說修大道者不可只求忘我,更要牢記本心,
我修為一直不及師兄和師姐,師兄說非我資質愚笨,只是我缺失了兒時記憶,道心終歸缺了一塊,
我想入世時順便去探尋當年與爹爹和娘親的家鄉,但不知何為,師傅卻嚴令我不得前往,
你昨晚的話......其實并非完全無理,師傅不讓我來君山,一者不愿我再被兒時的痛苦記憶困擾,
二者,或許君山之中真的隱藏了什么。”
林木想了想道:“你是說,瓦屋山里可能藏著關于蜀山的線索?”
“我也不知,但離的越近,我體內的靈氣便越是涌動。”
莫君坐直了身體,看向車窗前,杏眼中閃出異彩,指著前方一座形狀奇異的山峰:
“是那里了!”
......
幾分鐘后,車子拐進一條小路,駛入了莫君手指的那座小山包。
這里并不是林木所說的古時舉行“青羌之祀”的遺址,但離的越近,莫君的感覺就越清晰,顯然這里與莫君之間存在著某種關聯。
說不定這座小山包就是莫君父母遭遇老虎襲擊遇害的地方,或者是兩千多年前莫君的家。
“啊!”
倏地,莫君疼呼一聲,抬手撫著額頭。
林木連忙問道:“你怎么了?”
莫君臉色蒼白,指著山頂道:“就在那里。”
“好。”
林木加速往山頂駛去。
然而,離的越近,莫君的臉色就越來越慘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顯然身體里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但她卻咬著牙一聲不吭。
林木擔心地看著她:“要不就在這里吧?”
莫君搖搖頭,有些虛弱地道:“我剛才感覺到了,原來師傅真的在我識海中施下了兩層封印,此刻應是第二層封印就要破開了,上去。”
林木猶豫一下,最終還是踩下油門。
車子很快到了山頂,林木把莫君扶下車,此時莫君全身發軟,幾乎快要站不穩了。
然而,她的眸子卻異常明亮,看向前方不遠處的一片草地,聲音顫抖地道:
“那片草地,與我夢中一樣,爹爹和娘親,就是在那里遇害的。”
林木扶著她走到這片草地,此時天已經微亮,一縷微弱的光芒刺破厚重的夜霾,落在郁郁蔥蔥的草地上。
莫君陡然抓緊林木的手,白皙的手背上現出青筋,隨即身子一軟,倒在林木的懷里。
“莫君,你怎么了?”
林木連忙抱著她,緊張地低頭問道。
卻見莫君愣愣地看著前方,似乎在她眼前出現了一些只有她能看到的畫面。
片刻后,那清冷的眸子里流下了兩行眼淚。
“原來如此......”
第二層記憶封印,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