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個日夜。
他和泰濘,還有他們的團隊,沒日沒夜的鉆研。
延續阿諾爾妻子的生命是他們的必須工作。
能救活她是所有人的一種堅定信念
所有人都不服輸。
他們堅信自己是可以的。
這一信念,一直鞭策著他們,不談辛苦,不抱怨失敗,一往直前。
一個幾乎馬上要死的人,維護她的生命體征整整五年。
這絕對是醫學史上的一大奇跡。
即便是維持不住了,病人喪失了生命,他們也可以笑著跟病人說一聲再見了。
畢竟他們真的是盡力了,所有人都付出了努力。
泰濘這個狂人,他甚至有一年沒有離開這一樓層了,一直呆在科研室中,完全的與外界隔絕。
沙迪也放棄了現實中所有的事情。
一切都為能夠延續她的生命。
然而這一次,阿諾爾妻子的情況很不樂觀,身體內部多處出現異常狀況,如果依然按照以前的辦法維持,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
而新研制的藥劑存在一定的風險,畢竟這種藥物和醫用器材是專門為她定做研制的,雖然也在類似病人身上做過實驗,但每個病人的具體情況又是不同的。
在阿諾爾妻子這里根本不能出現任何的意外,哪怕一點點的意外也可能導致這些年的堅持前功盡棄。
他們如此的小心翼翼,如此的全心全意。
換來的結果卻是……
沙迪忽然覺得有什么最重要東西要丟失了一樣,甚至覺得人生就像是失去了意義一般。
突然很不習慣。
這些年的“朝夕相處”他對病人已經產生了感情,那種感情很復雜,即是病人,又像是親人。
泰濘還在大喊大叫,他渾然忘記了,這里的房間隔音都特別好,外面根本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泰濘忽然想起了什么,跑到墻壁邊上,拉動一個開關。
頓時間,一側的墻壁緩緩上翻。
整個墻壁成為透明,從這里正好可以看到病人的房間,這是監視室,夜晚值班的醫生坐在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病人的狀況。
沙迪一急,倒也忘了這個房間的用途,這個房間屬于備用監視室,一般時候用不到這個房間,旁邊還有一個房間設備更加高級,觀看的更加清晰,所以這個房間很少使用。
這是單向玻璃,從外邊看這就是一個墻壁,從里邊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情況。
不看還好,這一看,泰濘和沙迪的肺都快被氣炸了。
他們看到。
方華已經拿起了病人的手臂,兩根手指按在病人脈搏的地方,閉著眼,裝模作樣。
在他們眼中方華就是裝模作樣。
他們心中著急啊!
病人的身體根本不能亂動,本就是一種穩固的狀態,血液流轉的速度和營養液消耗的速度都是額定好的。
稍微動一下病人,都有可能導致血液流轉的速度加快,一發動全身啊!
普通的病人當然是沒事,但是此時阿諾爾的妻子就像是一塊薄薄的冰,就算沒有重物積壓隨時都有碎裂的風險,何況是……
泰濘大聲的叫喊,可惜,房子的隔音效果實在太好了,墻壁那邊的人根本就聽不到聲音。
沙迪也絕望仰天長嘆,等她出去,她一定要將方華告上法庭,他就是一個殺人犯。
阿諾爾安靜的站在旁邊,一動不動,呼吸的聲音都變得弱不可聞,唯恐自己會打擾到方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