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一瞬間目光暗淡,又問得一聲“不在嗎”
那男子見她篤定,還以為是自個兒消息不靈光,畏縮道“我沒見過她,小姐說在,那那”
他想喊薛凌把綠梔叫出來瞧瞧,話沒說完,薛凌輕道“這樣,那就是不在。”言罷垂了頭轉身續看著那從石榴,道“她既沒回,怎么你守著這宅子。”
石頭心系綠梔,鼓起勇氣走上前道“也不是我守著呢,是是她走時,說將來要回來。我我時常過來看看,平日多還是四鄰照料,大家惦記李伯恩情,不舍得這宅子荒廢了去。”
薛凌沒吭聲,片刻石頭問“小姐究竟從何處聽得綠梔姑娘要回來啊,她幾時回來啊。”
薛凌強顏笑了笑,只說不知,大抵是自己也想念的緊,大抵是聽差了,這才急急趕過來。承蒙照料這宅子,有心了。
石頭神色多添寥落,打起精神回了話,道是四鄰八舍都受過李伯一家的恩情,哪能放著這宅子等賊來光顧,看著些應當的。
二人沉默一陣,薛凌對這男子還算有些許好感,想著壑園那個姓李的雖是個老不死,但也能寫幾張方子,莫不如提個去處,將來這些人有個走投無路,自己還能幫襯一二。
尚未開口,石頭猶豫問“小姐是聽了什么話,說綠梔要回來了呢。”
薛凌頓舌,眼神飄忽一陣道“是底下人在外買了幾個肉餅給我,我吃來和她阿娘做的一般口味,細問說是四十左右的婦人在賣,我一時驚喜急急就來了。”
石頭頓生失望,道“這樣,那真是沒可能了,趙姨的餅子是好吃,但也沒多特殊。”
薛凌垂目附和道“你說的是,是我太過惦記,也順路來瞧瞧老李頭舊居。”
石頭嘆了口氣,再沒提綠梔,另說了幾句宅子事宜,除卻尋常維修,還有幾個地痞無賴想占了去,正因為如此,他今日才吆喝眾人一起過來的。若有房契地契,還是令人來住著好。
薛凌聽得此話,方知此處和薛宅那頭差不了什么,無主之居,總是有人盯著。唯一不同的,是薛宅造惡,所以衰敗的快,而存善堂施恩,這才勉強維持到了今日。
她自謝過石頭,言說回去會找人來看著。當初房契地契一并給了綠梔,不過一間小宅,壑園想保,還犯不著上文書。
話畢石頭說著要回,臨行似忍不住,問“小姐你們是貴人,有沒有和綠梔寫個信啥的,她帶沒帶個口信給你們,到底啥時候回來啊。”
薛凌未敢看他眼睛,笑道“臨春遠的很,我沒收到過。她可有,與你說過幾時回”
“是遠的很,她倒是說。。噥”石頭指了指那從石榴,道“她說這花開了,也許就回來了。”
薛凌暗喜道“也許就回來了”
“她是這么說來著,她說她生來沒回去過,爹娘要回,沒有不回的道理,回去瞧瞧,若是不好,就趕在花開之前回來。”
“那若是好呢”
“我也這么問她,她說哪有地方比得上天子腳下,又繁華又熱鬧。”
薛凌笑意愈盛,道“也是,那大概是要回來了,再等兩三月,這花就要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