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相矛盾,方寸間再想不透為何,她隔著幾步上下打量二人數眼,無謂道“無妨,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既然是你的友人,那大小和我也是半個之交。喝的是水是酒,都與我分一杯。”
逸白笑言得卻之不恭,引了薛凌往里向眾人引薦,并未說得名諱家世,只說是主家來的貴客薛姑娘,毫不避忌道“在下與她,要稱一聲小人的,諸位莫笑。”
又與薛凌道一一介紹了二人,一位是汝藺來的陳僚,另一位是雍州來的王澤。
樊濤見怪不怪笑笑道了安,與另倆人道是昨兒便見了薛家姑娘,世間妙人,先睹為幸,他實乃三生有幸。
另兩人對逸白這態度多少有些詫異,再看薛凌生得一副嬌嬌婦人弱柳貌,卻是凜凜須眉軒昂氣,生生把一襲桃花衫子穿出洌冽清冷來。
原本皆是有些不敢小覷,忽聞得樊濤此話,渾然有調戲之意,一時便另有計較,雖也躬身問了禮,語間卻別有意味。
逸白一瞬滿頭大汗,往來樊濤辦起正事也算中規中矩,于霍云婉更是恭敬非常,沒料得在薛凌面前如此乖張,該是趕巧了遇著這兩日薛凌狀態不對,換個時日,單看她臉色,也不敢說出這話來。
他尚沒開口找補,薛凌上前一步抬眼笑道“你叫樊濤,我該沒記錯罷。既說早見我一日便是三生有幸,那今日又見,豈不是要數六輩子的德”
逸白唯恐人前起了爭執,笑道“樊先生說笑,姑娘也是個愛說笑的,咱這倒湊到一堆兒笑了。”
樊濤跟著哈哈笑,手指了薛凌與另倆人道“但得姑娘自認了,在下起止是積了六輩子的功德,只怕是閻王爺的功德簿上,寫足了我樊某人十八輩。”
陳僚與王澤相視,各自附和些許,薛凌抿嘴笑過,挑眉道“可姑娘家,年十五便要及笄問親,我今年已十八有余,你哪里是早見我一日,分明是晚見我一千來日。
真要論起來,便是千年王八萬年龜,都倒不完先生該倒的霉,可見話不能亂說,功不能冒領。”
沒等眾人回神,又聽她笑道“不過無妨,我來教你個法子,且做個言行一致,騙騙陰司。
薛凌指了指那空位,道“你瞧,你方才既說見我是三生有幸,紅嘴白牙,空口無憑,不如,換換位置。”
眾人齊齊看到逸白身邊,樊濤亦忍不住望了一眼。席者,坐分主次,對門為上,兩側為偏,背門為下。
尋常規矩,主家或貴客席列主位,旁客為偏,陪客為下。按今日身份,逸白名義上是主家,實則是是陪客,樊濤身居垣定之功,坐主位并不算逾矩。至于另兩位,理所當然該是偏位。
至于薛凌,她既算半個主家,行陪客之實亦算得本分,何況又是來得晚了,且不能留個主位在那候她一人。或然根本說不來緣由,尋常茶歇,隨意落座也未知。
她站在那,光明正大欺樊濤“讓我坐上頭,也好讓人家知道,你說的都是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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