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銑反應也飛快,腳一勾掀起桌子,直接把爾朱碩撞飛到空中,那只壺沒拿穩,跌到臺子下,又被桌子重重砸了一道。然后是爾朱碩側倒著壓了上去。雖然沒碎,但銀子質軟,已經被壓扁成一團,里面的機關全毀了。
薛凌都懶得回眼看一下爾朱碩怎么樣,拓跋銑亦一邊喊一邊拔刀出來擋。但兩人太近,薛凌求供不求擋,不等人沖過來,就已經在借著平意之巧在拓跋銑胳膊上劃了一道,傷不重,只是滲血而已。反倒是她自己完全不防,被拓跋銑那一刀震的有些氣血直往上翻。
這是賭贏了結果。要是輸了,那一刀一定能把她劈成兩半,畢竟電光火石之間打敗拓跋銑根本不現實,她剛剛純屬求死。
但是,想想拓跋銑也不舍得讓自個兒死了,活口啊。又沒有其他人來,她可是唯一的活口。果然最后關頭,拓跋銑還是調了方向,劈上來的是刀背。也虧得隨身攜帶的刀不比戰場用的那種,不然就算是刀背也夠嗆。
目的已經達到,干脆跌坐在地上,將平意都丟了手。爾朱碩已經爬起來了,沖上來道:“怎么回事。”
拓跋銑一招手,等幾個人將薛凌架起來,道:“先放我帳子里。”
幾個人正要走,薛凌叫了一句“哎哎哎,我的劍,替我收好些”。她說的有點喘,卻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惹得拓跋銑多看了兩眼。一個刺客,被抓住了。死到臨頭倒關注起自己的劍來。
上前兩步將平意撿了起來,把劍尖戳到了薛凌眼睛前面道:“你的劍?”
可惜薛凌眼睛睜的十分正常,連眨眼頻率都沒變,坦然道:“對,我的劍,你替我收好些,過幾天我走的時候還要用”。想嚇唬她的話,那拓跋銑也太看的起自己了。
拓跋銑沒得到自己想要的反應,反倒大笑了幾聲,對著人群又是嘰里咕嚕一陣喊,然后走前頭,讓幾個人架著薛凌跟上。等進了帳子,拓跋銑坐下之后,有人拿了繩子來縛上薛凌手腳,又開始搜查身上有沒藏著什么。
這一搜,有些東西就藏不住了。搜身的人先古怪的看了薛凌幾眼,然后跑到拓跋銑面前小聲的耳語著。不等他說完,薛凌就不耐煩的喊道:“你那么小聲做什么,我是個女的這事兒又不是不能公開。”
拓跋銑將目光移過來,輕微抬了兩下腳。孤身一人前來行刺,已經說不太過去,還是女子來行刺,行刺完了又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他見得漢人不少,也摸不透薛凌打什么算盤。思索了好一會,還是問了那句一聽就不太可能有答案的話“你是誰派來刺殺本王的?”
果然薛凌完全不理,還直接用了姑娘聲音,反問了另外一個問題,道:“不知道拓跋王有沒有聽過七日鮮,要是沒有的話,先把我放開,我才好給你講。”
拓跋銑將剛剛撿來的平意在手上轉了幾轉道:“其實瞎子也可以講話,只是剛剛在外頭。用你們漢人的話來說,喜慶,不好見血。”
“你不會用劍,不要糟蹋我的東西,拓跋銑”。薛凌本是被綁了扔地上的,這會卻站了起來,看著拓跋銑道。威脅要挖掉自己眼睛這事兒就有點太殘忍了,而且這狗沒準真能做出來。
薛凌道:“瞎子是會說話,死人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