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又悔的咬牙,這雜種估摸著也沒那么容易傷。先不說在安城打暈那個人的動作行云流水,便是齊府當晚,自己也是沒討著半點便宜。雖當時有傷在身,但終究是個嬌滴滴的姑娘,不知道漢人的女子是不是都這般頂著一張羔羊臉,嘴里卻全是獠牙利齒,原該給她點苦頭吃吃也是好的。
夏日太陽在天上掛的長久,日頭還明晃晃的刺眼。糾結了好一陣,石亓才按下心中不平往鮮卑王宮走。好的東西,就是要伺候的精心點。一旦傷著了,莫說整個兒,就是剝了皮子賣,也就不值錢了。
而他喜歡值錢的東西,所以,供著這雜種也是正確的決定。
直至回到鮮卑王宮,石亓還暗自感嘆那藥下的重了些。不然,也能等薛凌醒了再走。今時不同往日,他在薛凌的包裹里搜出了鮮卑的骨印,越發肯定此人與拓跋銑有所勾結。
唯恐自己在外游蕩太久,惹人注意壞了大事,便早些回了。想瞧瞧宮里境況再出門來找薛凌。反正此次來鮮卑主事的是大哥,只要這次抓人沒有讓拓跋銑知道,他要出來也還是很容易。
卻不想這一回,發現拓跋銑處處掣肘他與石恒兩人的行動,走一步都有人跟著。石亓雖胡來慣了,此時卻也不敢含糊。何況,自己做了暗事,總是有所顧忌。
一開始,他以為拓跋銑已經知道了,困住他和大哥是為了方便找薛凌,就越發不敢輕舉妄動。試探了幾次,卻發現又好像不是為著這事,倒是迷糊的很,不知道拓跋銑究竟要玩什么花樣。
沒奈何他性子直慣了,半點手腕也耍不出,只能日日困在鮮卑王宮里。此般境地,反而越發的想薛凌來。
帳子里的初見,那一雙眸子,如夏季草叢深處的鹿,驚慌不掩其澄惻,怯懦中帶著靈動。支棱著耳朵站那看你,可憐又可愛。只是,你剛要上去抱著撫摸的時候,它便一個高跳,四只蹄子全部蹬你身上,若沒有防備,便是個成年大漢,也能被它踹翻了,半天喘不過氣來。
若是那個雜種在這,沒準知道拓跋銑在搞什么東西,不是沒準,是肯定。反正這倆人都是一伙的。既然落在自己手上,總是有辦法逼問出來的。
他想了這兩三日,想的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想到跟拓跋銑的侍衛打了起來,說自己要出宮,羯人住慣了帳子,住不慣這金碧輝煌的石屋子。
拓跋銑一揮手讓石亓來去自如,他哪有時間管這黃毛小子死在誰床上,只要石恒還在就行。送上門的人質啊,他正愁找不到東西跟石裕那老東西說道,居然一來就來倆。
拘著一個,放著一個。談的好,天下太平,讓扶不起來的那個回去。談的不好,就把放掉的那個當雞殺了,也好給猴看看。
再不聽話些,死的可就是被捏著的鳳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