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這樣的人去查,能查出什么未知,但必然查不出他想要的結果。若換個人,又名不正言不順。魏塱捏著牌子躊蹴了片刻,想著所謂的御林衛不過就是霍云旸扯的一個說辭,估計也沒打算往里深究,便還是指了徐意去查也正好看看徐意究竟想占哪頭。
底下齊呼英明,雨諫跪倒在地呼完萬歲,突而紅了眼眶,道:“有道是父子人倫,兄弟情深,還請陛下憐將軍思鄉,允小人面見相國..捎一封親筆家書回去。”
“大膽”,這次跳出來的卻是黃靖愢,他并非呆站了一個早晨,黃家一脈,有的幫著沈家說兩句,有的幫著霍家說兩句,還有的哄著點魏塱,好像比其他人還忙些。只比起沈元汌與謝瑜咄咄逼人,黃靖愢一直較平和罷了。
此番對著雨諫,顯是動了真怒,罵完尚不足意,還上前兩步,一腳將雨諫踹翻在地,道:“你敢隱晦圣上如那奸人所說,暗殺臣子,枉欺忠良?”
后頭一堆人齊齊來拉,口中喊著“黃大人”,黃靖愢猶不罷休,抬著腿要再踹,上頭魏塱拍著扶手大喝:“你們當朕是個是個死人嗎?”
他站在龍椅前面,冠冕之下,是睚眥怒容。眾人這才注意到,天子已經沒坐著了。又是一片“萬歲”喊罷,底下人皆伏身在地,低著腦袋看不清表情。
謝瑜覺得有些無聊,無聊在于,根本沒什么新花樣,所有人的行事說辭都和預料不差。那盒子里的一對眼珠子,就是為了逼魏塱向天下證明一下,霍準還活蹦亂跳的。
如果皇帝不敢證明,那霍家兩位大人,就確定是死的透透了的。
沈家肯定是幫著魏塱,至于黃家,必然是一開始不痛不癢的和稀泥,到了最后再跳出來加把火,因為黃靖愢肯定也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霍準究竟死了沒。他那幾句話,分明是逼得魏塱無路可退,哪會有人真的認為他是在維護皇帝?
沈元汌做了近乎可笑的垂死掙扎,道:“此人對陛下不敬,該當就地問斬,以儆效尤。”
“家書而已,沈大人何至于此”?謝瑜絲毫不遮掩語氣中的不屑,都到了這個份上,卻是也沒什么好遮掩的了。
“諸位都起來吧,朕自有主張。倒是你...”,魏塱揚頭示意雨諫,道:“霍云旸口口聲聲胡患將近,為何近日邊關無一例折子提起此事?朕不召他,這梁國上下就太平無事,朕才下旨,胡人就要來了。怎么,這罪過,莫不是要朕攬下來?”
吵了如此久,這滿殿的腦袋,還沒有誰應過來,他們一直在討論著誰功誰罪,竟無人提及,假如胡人真的要南下了,該怎么保得那一方百姓。
而魏塱提起,也僅僅轉移話題,防止雨諫追問霍準生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