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詡伸手扯住了管家的領子,將他一把拎起來,說道:“你們有沒有看到劉昱杰反抗?”
一個弱女子去殺一個身材健碩的男人,一刀斃命,實在需要些手段。
管家的眼珠子轉了轉,說道:“有,有。”他舒了一口氣,想著幸虧剛才將屋子里面布置了一番。
“有反抗?你們就看著?不上去幫忙?”拓跋詡提出了質疑。
“我們……”管家一下子啞口了。
拓跋詡提溜著管家走到了池文茵的面前,說道:“就是你殺了劉大人,然后嫁禍給這個柔弱女子的,是嗎?”
管家一聽嚇得臉色蒼白,急忙擺著手,說道:“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這一切關鍵就在這里,這個局太過拙劣,稍微一動腦子都能知道隱藏在其中的問題。丁刺史看著周圍的拓跋詡、林老爺,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沒有殺人。”池文茵大叫了起來。
拓跋詡將管家朝著側面一丟,管家直接趴在了地上。
他走到了池文茵的面前,好容易鎮定了自己的情緒,這才問道:“說一下事情的經過。”
池文茵就將管家讓自己提著食盒去了劉大人院子,自己布了菜就離開,后來自己估算了時間,又去劉大人屋內收拾碗筷的事情講了一遍。
眾人聽了池文茵的描述,都轉頭看向了管家,這必然是有人要陷害池文茵。
是隨便找了一個人替死鬼,還是專門找的池文茵?拓跋詡此時也不十分有主意。
拓跋詡走到了丁刺史面前,他覺著如此明顯的事情,必然不用再過多的解釋了。正要開口,丁刺史突然指著池文茵叫了起來。
“對,是她殺的。”剛才丁刺史站在一旁左右權衡著利弊,他臉上的顴骨因為叫喊顫動了起來。
他們把一個燙手的山芋放在了自己的手中,丁刺史想的是如何才能讓自己全身而退。
這么明顯的事情,他這是打算指鹿為馬了?拓跋詡不可思議的看著丁刺史。
丁刺史看著眼前這位監察御史望著自己,伸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拓跋詡不動,被丁刺史拉著袖子走到了一旁,就聽到丁刺史說道:“御史大人,劉昱杰你是知道的,此人死了,必然會掀起軒然大波。”
拓跋詡很贊同他的觀點,點了點頭。
“您剛才也說了,這么容易看透的作案手法,幕后之人肯定是有恃無恐的,所以說,我們要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就是背后的層層關系才好做決定。”丁刺史覺著自己說的已經夠明白了,他一臉期待的看著這位京都來的官能理解自己在官場上的處世之道。
卻聽到拓跋詡說道:“你的意思是什么?”
丁刺史著急的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監察御史,又回頭看了看后面站著的一眾人,回頭低聲說道:“先找個替罪羊,壓住悠悠眾口,然后再調查。”
拓跋詡看著丁刺史,看了好半天,問道:“顏大人的案子,你們就是這么辦的?”
丁刺史呵呵笑的尷尬,說道:“林老爺是綿州第一的豪紳,你也知道,今年戰事又起,朝廷加了很多賦稅,為了能按時上交,我只能求著他,先穩定住他再圖后面的。”
“朝廷一直是按照人頭交稅的,雖然豪紳們占有大量土地,但是交稅的都是百姓,這次朝廷不是說加稅要先加在交的少的人頭上嗎?”拓跋詡一臉的不解。
“朝廷雖然這么說,可是下來執行有困難啊,那些豪紳鬧著不交稅,朝廷又要要,我能怎么辦?百姓怎么說都比豪紳好管一些。”丁刺史一臉憂國憂民的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