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隊長道:“大力,你就沒想過一個問題嗎?你是咱們新兵大隊的大隊長,按理來說,咱們新兵大隊改編為獨立營,你就應該是這個營長,可現在周團長來了,直接把你踢到了一邊,按照你的脾氣,難道心里就痛快?”
楊大力喝道:“他想得美,我楊大力管他是誰,要想讓老子服他,除非他把老子打趴下,要是他被老子打趴下了,弟兄們,咱們可是說好了,這個營長你們還得讓我當。”
隊長鄙夷道:“大力,你就不怕說大話閃了舌頭,咱們剛去基地訓練的時候,你不是也在教官面前吹牛嗎?結果轉眼的工夫就躺在地上求饒了,那是怎么回事兒?”
“那是我一時大意,再說了,剛去那會兒不是沒學本事嘛!這次回來,咱誰也不服,要想讓我楊大力服他,可沒那么容易。”
“大力,你可別忘了,你這次面對的可是周團長!”
“我管他是周團長還是周營長,沒試過他幾斤幾兩,說什么老子也不信。”楊大力道。
“唉,你小子,還真是不栽跟頭不死心。”
…………
雙方見面的時候,楊大力倒是還暫時按耐了性子,指揮著隊伍迅速地站成隊列。
周衛國在新兵的排頭面帶笑意地站著,他的目光在楊大力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心里忍著好笑。
周衛國的目光何其得敏銳,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兩個多月的訓練,的確是把楊大力改造了不少,甚至說是脫胎換骨,往那里一站,確實有幾分軍人的味道。
可楊大力稍微抬起的頭顱,嘴角掛著的得意的輕笑,還有刻意瞇著的眼睛,無不在告訴周衛國,這小子的老毛病看來還是沒改,終于逃離了基地教官們的毒手,估計又想折騰折騰了。
“報數!”
周衛國下達命令。
兩個多月的隊列訓練早讓士兵們練就了令行禁止的習慣,站在排頭的楊大力當即扭頭報道:“一”
五列隊伍同時向后報數,很快報數完畢,五百人一人不少。
周衛國開始講話了,他朗聲問道:“大家可都聽說過我周衛國嗎?”
有戰士回道:“營長,我們聽說過你,在訓練的時候天天聽,這幾天回了根椐地還是天天聽嘞!”
熟知自己手底下那幫子會教出怎樣一支隊伍的周衛國變了說話的風格,笑道:“這么說,老子在這虎頭山比你們邱團長還出名呢?”
新兵戰士們齊齊愣了愣,緊接著爆發出哄笑。
熟悉的口吻,仿佛昨日的教官還在。
老實說,雖然被基地的教官們折磨得死去活來,可是在分別的時候,縱然知道雙方身份有差,訓練他們的教官多是國軍的人,這些八路軍新兵戰士們還是在心底難以割舍,有不少戰士甚至在臨走前抱著曾經讓自己十分痛恨的教官嚎啕大哭。
這種曾共同度過一個個風風雨雨的戰友情懷,當真是難以道明。
果然,隨著周衛國開口和新兵們聊了一陣之后,雙方的關系立馬變得親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