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卑人十多萬人的補給,對他們這一萬五千多騎來說,不管怎么分都足夠了。馬騰主動放棄了索償,他又怎么會讓馬騰吃虧呢?呂布被馬騰捧得這么高,也不好意思有借無還,將來少不了要如數奉還,再加上一點利息。
說來說去,馬騰只會得到更多。
看看天色不早,劉協命令就地扎營,等候諸將匯報戰果。
簡單地吃了點干糧,當作晚餐,劉協在帳中小憩片刻。
諸將正在收拾戰場,很快就會有人趕來匯報戰果,這一夜都不會有休息的機會。
蔡琰本來也想抓緊時間休息一下,奈何呂小環趕來請教禮儀,她無法推卻,只好強撐著出帳,就在御帳前不遠的空地上指導呂小環。
“少君侯,你是想為郎,還是想入宮?”
呂小環一臉茫然。“為郎不就是入宮嗎?”
蔡琰忍著笑。“我是說,你是想為郎,還是為入后宮為貴人。”
呂小環脫口而出。“當然是為郎,我想做名將呢。誰愿意在后宮做一個貴人,天天對著一群臭哄哄的閹人,無聊死了。”
蔡琰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自從袁氏兄弟大殺宦官后,宮里已經沒有閹人了,天子也對恢復宦者沒什么興趣,身邊全是士人。
但這樣的話,她自然不方便對呂小環說,尤其是在公開場合。
正當她思考該如何解釋時,旁邊一聲輕笑。
蔡琰、呂小環轉頭一看,虎賁侍郎馬超一邊打著飽嗝,一邊從旁邊的帳里走了出來。
“你笑什么?”呂小環沒好氣地說道。
“少君侯,我勸你還是清醒一點好,入宮為貴人才是正途,名將可不是女子能做的。”馬超昂首挺胸,語帶調侃地看了呂小環一眼。“你不要以為蔡令史能以女子之身為官,你就能以女子之身為郎。作戰和讀書可不是一回事。蔡令史能成為女中文豪,你卻做不成女中名將。”
“為什么不能?”
“很簡單,你力氣不夠啊。”馬超握緊拳頭,曲起手臂。“拿書拿筆用不了多少力氣,男子、女子都可以做到。開弓、持矛沒有力氣卻不成,只有男子可以。別的不說,你看看有多少會讀書的女子,再看看有幾個跨馬征戰的女子?”
呂小環的臉頓時胯了。
蔡琰皺起了眉頭。“侍郎此言,恕我不敢茍同。”
“我說錯了嗎?”馬超詫異地看著蔡琰。
他只是針對呂小環,而且自認為說的都是實話,并無惡意。蔡琰反對,他覺得不可理解。
“侍郎來自涼州,我聽說涼州民風剽悍,女子也能持矛跨馬。涼州女子能,并州女子想必也能。”
“是,涼州女子的確有能戰的,并州也有,但那只是無奈之舉。就算上了陣,女子也只是輔軍,絕不可能成為主力。畢竟力氣……”
“侍郎覺得,我持矛一刺,能刺破侍郎的戰甲嗎?”
馬超一愣,盯著蔡琰看了又看,沒敢吱聲。
雖說蔡琰只是一介女子,也沒聽說過她會武藝,但近距離突刺,他也不清楚蔡琰能不能破甲。
見馬超語塞,呂小環又來了精神,昂起頭,怒視著馬超。
“對啊,就算我力氣沒你大,難道一矛刺不死你?”
馬超舉手投降,嘀咕著轉身離開。“行,我說不過你。等到了戰場上,看你怎么死。”
“你才死呢。”呂小環跳腳大罵。
蔡琰連忙按住呂小環。“天子在側,不可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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