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雙手都被銬上也絲毫不緊張,一點也不擔心接下來會受到什么質問,只是笑盈盈的看著兩人整理資料。
啪嗒。
寂靜的審訊室內,響起記錄本展開的聲音。
“王友才和陶君,在接受審訊時曾說過,你是綁架案的主謀,關于這點你是否要否認?”
施宏方率先開口。
“我并沒有干過那些事情,這些都是污蔑。”
胡英韶否認了王友才和陶君的指控。
因為他相信,警方根本拿不出任何直接證據,證明他曾參與過綁架案。
和眾人預想中的一樣,無論兩人問什么,胡英韶都矢口否認。
“老田到底在干什么啊!為什么不直接拿出證據?”
門外的金平安,看著一次次對質疑進行否認的胡英韶,內心十分焦躁。
“不要著急,哪有一上來就亮底牌的,你見過斗地主上來就甩王炸的嗎?”
姜開濟在外面充當著解說員的角色:“他們這么做,只是為了讓胡英韶多否認一些罪行,那時候亮出帶有受害者DNA的親筆書畫,才能給他致命一擊。”
“不一定。”
面對這種事一向沉默的程樂嘉,突然搖搖頭。
他隔著玻璃看向胡英韶:“他當初給田叔寫那副字的時候,用的是王友德遞過來的筆吧。
這樣的話,他完全可以用自己不知情,是王友德為了陷害他,特意遞來動過手腳的筆,這種借口來狡辯。
畢竟那副字上檢測到的受害者DNA,都是王友才會所里的受害者DNA,而不是那些死者的DNA。”
程樂嘉的話,把姜開濟等人,從盲目樂觀中叫醒。
“如果,我是說如果,胡英韶會不會早就預料到,王友才會用這種方法誣陷他,所以在糟蹋完那些受害者后,特意將她們送到王友才的會所。
就像王友才,刻意把王友德安排在胡英韶身邊伺候他一樣……”
程樂嘉的一番話,說的在場眾人毛骨悚然。
是啊,萬一所有的一切,都還在胡英韶的預料之中呢?
就像他之前用自首以進為退,主動拖延住警方的步伐一樣。
王友才留下的后手,會不會也是胡英韶刻意留下的破綻呢?
過于簡單就得到某樣東西,人們肯定不會珍惜。
胡英韶處處嚴防死守,就是為了讓王友才產生一種,已經突破他的防線的錯覺?
想到這種可能性,姜開濟再看向審訊室內的胡英韶時,一股寒意慢慢爬上他的后背。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這個老狐貍的心機,到底該有多深?
一個人,真的能達到這種算無遺策的地步嗎?
胡英韶的謀劃布局,不像其他人那樣,只是套娃套個一曾兩層。
他不僅套娃,甚至還預判了,別人預判了他的預判的預判。
一般心思狡詐者的布局,就像絲襪一樣。
只要被勾破了一道口子,不管這道口子有多小。
警方都能慢慢將它擴大,最終撕開迷霧,窺見事件的全貌。
而胡英韶不同,他會把一件大事,拆分成無數件小事。
每一樣小事,又都交給不同的人分開處理,絕不會讓兩件不同的事情,產生任何關聯。
例如做掉王升的事情,是讓陶君去做;
綁人和囚禁的事情,是假王升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