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尉府。
金封尉聽到下屬回稟來龍去脈,反而一臉淡定,自腹道:沒想到啊,陳風這廝還是個護犢子的熱血男兒,不錯,有點我年輕時候的樣子,不過,頂撞上官,太沒規矩了,得打磨打磨。
“陳風無視尊卑,瞪視上官,杖二十。”
“閻正純目無法紀,毆打同僚,杖二十。”
金封尉吩咐下去,頓了片刻,轉念一想,之所以出現這種事,多半是陳風開了鎮魂司先河,糟人妒忌,這一碗水端平,怕是于他無意義,隨即改口道:“陳風杖三十,閻正純杖二十,嗯,再加上曹廣孝,同杖二十。”
下屬一愣,問道:“大人,曹墓伯?”
“趁這機會,給他吃頓板子,往后他在鎮魂使那邊,路子就好走了,理由嘛,就用管教不嚴,縱容老部下的借口。”
“諾!”
下屬領命下去,帶著親衛執行封尉令。
“啪”“啪”“啪”。
節奏很統一,聲音很清脆。
三條漢子,趴鎮魂司校場的板凳上,屁股開花。
周遭圍滿了人。
男子漢大丈夫,被人脫了褲子,掄圓了打屁股。
陳風的心啊,在滴血。
……
“哎喲喂耶,怎么這么狠,皮肉都開叉了。”
五號大叔手捧著膏藥罐,手勁哆哆嗦嗦的,給躺在天璣組大通鋪的陳風屁股上抹藥。
身后一群毛粗的稱魂師漢子,個個緊著眉頭,跟個委屈的小姑娘似的。
“去去去,都待外面涼快去,我又不是大姑娘,盯我屁股看,真膈應。”陳風揮手把稱魂師們趕了出去,就留五號給上藥。
“嘶~你輕點。”陳風屁股一繃,扯動了傷勢,嘴里嘶著喔喲喲的聲音,直擰被子。
“我記得你不是刀槍不入的啊,怎么被板子打得皮開肉綻。”五號記起上個月跟陳風下生死墟那回,背尸人煉的銅尸都沒奈何得了他,這次普通杖棒,怎么打成現在這樣。
“我故意散氣的。”陳風見五號沒動靜,扭頭解釋道:“我問你,丘臣頂撞墓伯,你是不是覺得我沒腦子。”
五號下意識點了點頭,又趕緊搖頭。
“你看,你潛意識都是這么想的,那你想想看,其他跟我不熟的人,會怎么想我?”
“你別盡顧著搖頭啊。”
“算了,這么跟你說吧,咱稱魂師升任丘臣是不是鎮魂司歷史上沒發生過?”
“我這身份,不知道遭多少人妒忌呢,我呀,就是鎮魂司最耀眼的那顆星星,不僅奪目,還刺人眼球。”
“暗地里不知道多少人盯著我呢,也就是鬧不清我底牌是什么,后臺是誰,否則,早遭人聯合打壓了。”
“咱找閻墓伯這么一鬧,給人留下一種不過爾爾的印象,往后,就沒人盯著我了,這叫職場學。”
“為啥搞這么復雜,真是不懂。”五號搖著頭,繼續抹黑乎乎的藥,還不忘把秦淑芬送的雞蛋餅,塞一個在陳風嘴里。
職場老鳥的嗅覺,你當然不懂……陳風內心嘀咕,叼著雞蛋餅,舌頭卷著往里吞,說話含糊不清,
“還有一出,現在看來,我大概能猜到我的大腿多半是金封尉,就不知道他看上我哪點?”
“看你長得俊唄。”五號開著玩笑,嘻嘻拉長音笑道:“恭喜你啊,要當封尉梳童啦。”
“滾啊,我可沒有難上加難疊羅漢的癖好。”
“那你就要小心了。”五號居然一臉正經,分析道:“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大道理我不懂,但我曉得一出,那就是咱老百姓家里養肥豬,好吃好喝伺候,就是為了催膘,過年吃口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