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但沒有趁機離開祠堂,反而甘愿認罰,哄走了祖父祖母,真心在祠堂認認真真的抄襲罰跪,反思自己的德行有虧,也才有了道歉信一事。
此時,祖父被絆住沒能鬧過來也是好事。
前世祖父心急而來,不小心滑了一跤,磕到了后腦,自此后腦便堵了一塊淤血不好消,身體每況愈下。
祖父的身體牽扯了父親一定的精力,也是造成一定疏忽的原因之一。
祖母則是見原主憔悴不堪,又十分懂事,心疼繼而引發了心疾,險些撒手而去。
雖然身邊有藥也救治得及時,但至此她的寶貝嬌嬌兒就一直諸事不順,尤其親事上最讓她老人家操心。
祖母被氣得一次次心疾發作,傅家被定罪時到了極限,直接被一盆臟水氣死了過去。
此時祖母如記憶中那般,才見了她的面就紅了眼圈,淚水涌出,在眼眶里打轉。
傅佳凝強撐著一口氣起身,上前見禮。
看著她如此憔悴的模樣,傅老太君也如記憶中心疼的不行。
傅佳凝才起身,就被老太太一撲,緊緊抱在了懷里。
“我的嬌嬌兒啊……你怎么憔悴成這樣了?你爹那個混賬,他怎么舍得的?作孽喲……”
傅佳凝:……
傅佳凝抬起手,輕輕拍了拍老人家的背,聲音軟糯糯地開了口:“祖母莫要傷心,是孫女有錯在先,怎么能怨怪父親狠心?祖母快擦擦淚,心口可有不舒服?莫哭,孫女好好的呢。”
傅佳凝攙扶著傅老太君,將人讓到了給她抄書預備的書案前,讓老人家坐在蒲團上歇歇。
“祖母,您緩緩神,可有哪里不舒服?孫女真的好好的呢,您莫動氣,傷身呢。”
傅老太君也知自己那點兒老毛病。
她來見孫女,可不是想給孫女嬌弱的身子雪上加霜的。
見孫女眼圈也跟著紅了,眼里都是焦急擔憂之色,一張本就蒼白無血色的臉上,更顯病弱可憐,傅老太君頓時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也因著這份心疼,她反倒聽話的緩了神,緩緩吐氣,平復了跳動不太規律的心。
她這才發覺,她的嬌嬌兒都這般虛弱了,看著總讓人擔心她隨時會倒,這會子卻還顧著她,一雙小手在給她順氣。
也不知道她的小可憐怎么做到的?她好像只在她身上隨意按揉了幾處,她的氣息就順暢多了,心口滯悶隱隱發疼的感覺也消散了下去,就連身子都好似比平常輕快了不少。
傅老太君心底納罕,并沒往孫女會醫術上想。只以為見到了心尖尖,相思得解,她的開心果近在眼前,故而百病全消了。
身體舒暢了,傅老太君也有了心思打算好好規勸規勸孫女了:“嬌嬌兒啊?你素來知書達理,從不會頂撞長輩,怎地今日就犯了倔,惹得你父親下了狠心罰你呢?”
傅佳凝并不打算讓祖母擔心,于是乖乖按照原主前世之言誠懇認錯,又哄了老人家好一通。
眼見著祖母眉開眼笑,她心底才稍稍松了口氣:“祖母,孫女被罰也未必不是好事。孫女養氣功夫不到家,在這也未必不是一場歷練。只是這祠堂確實陰冷了些,祖母還是早些回去罷。祖母身體安康,孫女才能靜心思過呀。”
傅老太君聞言是真真舒了心,卻也真真把“陰冷”二字放在了心上。
她掃眼看了看窗明幾凈,只缺了炭盆烘烘屋子的祠堂,抬手吩咐下去:“去,把炭盆燒上,再去搬個榻來,被褥厚實些。姑娘身子嬌弱,怎能席地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