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尷尬的造勢之后,那拿了金子的魏老頭從碼頭車行里雇了三輛馬車過來,然后將一錠金子原樣奉還。
方寧也沒什么意外,直接收回,本來這就是一個小測試。
若是能被一錠金子給迷了心,那要來也沒啥用。
一行人分別上了馬車,前往通天塔。
馬車緩緩行駛在顛簸的泥路上,顯然這里是沒什么人修路的。
不知過去多久,車夫恭敬地說道:“公子,通天塔到了。”
方寧走下馬車,抬頭一看,眼前一棟高聳入云的白色高塔,矗立在眼前。
這并非簡單的文學形容詞,而是真實。因為那座高塔真的是半截身子入了云。
高塔周圍被一堵高墻圍了起來,只有東西南北四個入口。
然后一個入口處,正站著幾個青色布衣的衙役。
若是秀才模樣的過去,這些衙役一個個鞠躬哈腰,若是那些平民模樣的過去,他們就要收錢。
尤其是樂醫百工等手工業者,更是百般刁難。
果然無論什么時候,玩技術的都搞不過玩管理的。
方寧仔細看了看那些衙役,發現他們都是些十六七歲的年輕人,肯定是原生之人。
若是那些上古之人,他們心里還有著念想,定然不會做這種得罪人的事。
方寧帶著人走進去,那幾個衙役立刻恭敬地問好。
方寧正要走進時,一個十分著急的聲音傳來。
“前面的公子,還請留步。”
方寧不慌不忙,轉過頭去,就見一群差人正押著王秀才向這邊走過來,領頭是一個縣官模樣的人物。
“哦,這不是張大令么?”方寧好整以暇地問道。
“見過方公子,這個歹人平白誣告于您,我已經將他拿下了,請公子發落!”張大令諂媚地笑著。
“呵呵,王秀才誣告的什么?”方寧看了一眼披頭散發的王秀才,淡淡道。
“這個歹人,竟敢污蔑公子行巫術,施妖法,聚人心,圖謀造反……”張大令狠狠地瞪了一眼王秀才,滿是厭棄的眼神。
夠狠,條條都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但這都沒出方寧的預料,他早知道人心之惡,能惡到什么程度。
往往對你最狠的人,就是那些平時在你身邊的人,反而那些陌生人,對你的傷害不大。
“為什么?”那王秀才低聲道,“為什么會這樣?對了,一定是那劉員外的背景,我太傻了,馮兄明明提醒過我的,可是我還以為這天下不會是烏鴉一般黑的。”
方寧看著這個曾經的熟人,心下冷笑,對方死到臨頭還不知道犯下什么錯誤。
自己表現出神異來,朝廷只會高興。因為此時朝廷的人,還是那些上古之人。
對他們而言,權力當然沒有靈魂不滅重要。
把方寧鎮壓,對他們有什么好處?
沒有一絲好處。
他們可是見識過靈魂不滅的黃金時代,這個朝廷如何能夠與這樣黃金時代相提并論?
這時候出現一個祥瑞,那還不趕緊供起來?
至于抓起來拷問,那就更不行了,畢竟靈魂不滅的要點已經總結出來,至少不能是壞人。
方寧懶得和這人牽扯,他揮揮手:“就有勞張大令按照律法處置。”
“嗯,誣告者反坐。”張大令一揮手,幾個差人將那王秀才拖死狗一樣拖走了。
馮秀才見狀,張口想說些什么,又嘆了口氣。
“怎么,馮兄想說什么?”方寧玩味地問道。
“唉,雖然王賢弟咎由自取,但他的家人卻是無辜的……”
“嗯,最近朝廷出了新法,廢除株連。”張大令趕緊道。
“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禍福天定,為人自招。”馮秀才嘆氣道。
“好了,我們進塔吧。”方寧懶得再管這種小人,徑直向塔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