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個山洞,里面是放置成品兵器的地方,里面也有個鐵爐,是阿骨打自己用的。”
雖然張寧來鐵窯一年多了,他卻不知道成品兵器放在哪,其實除了老山羊,大家都不知道。
他們做完,便由女真士兵取走。
想著堂堂一個王子,竟然要一個人住在山洞里,張寧一臉的同情。
“師父,阿骨打怎么會變成奴隸呢?”
“唉,說來話長,都是他那兩個兄弟,烏雅束和烏帶給害的。”
“就是那個大王子?”
“嗯。”
于是老山羊悶完一口酒后,便開始講述阿骨打變成奴隸的緣由:
原來阿骨打的生母是拿懶大閼氏帳下的女奴。
因拿懶大閼氏不能生育,烏雅束和烏帶的母親側閼氏托蘭,仗著自己是紇石烈部首領的女兒,又生了兒子烏雅束,便對她非常的不敬,經常挑釁大閼氏的權威。
拿懶大閼氏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便想到讓自己的侍女服侍可汗,以后有了兒子便是大閼氏帳下的。
所以阿骨打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出生的。
雖然他養在大閼氏帳下,因生母身份卑賤,暗地里經常受人欺侮。
但是因為阿骨打從小便力氣大,射箭和騎馬都比其他兄弟強,所以大汗還是很喜歡他的,甚至親自教他騎馬射箭,這讓側閼氏托蘭懷恨在心。
于是托蘭便派人將阿骨打的母親騙了出來,迷暈了她,又命一個馬奴將她強暴,并故意污蔑是她勾引的馬奴,逼死了阿骨打的母親。
從此以后,大汗便不再待見阿骨打。
“太可惡了,沒想到世上還有這么狠毒的女人。”
“是呀,雖然阿骨打是大汗的兒子,可是他的身世比尋常人家的孩子還要可憐。”
“那阿骨打又怎么變成奴隸的?”
“雖然阿骨打的生母沒了,大汗也不待見他,可他畢竟是養在大閼氏帳下的,側閼氏怎么能放過他,所以伙同兩個兒子設計陷害,說是阿骨打傷了小兒子烏帶,大汗一怒之下,以謀害兄弟之名,將阿骨打罰了三十鞭子,貶為奴隸。”
老山羊講到這,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后道:“可憐的阿骨打呀。”
張寧聽到這,沉思了片刻,問道:“師父,那這阿骨打還有出頭之日嗎?”
老山羊搖搖頭。
張寧沒搞明白老山羊的意思:是不知道?還是不能?
“師父,我倒覺得大汗手下留情了。或許他壓根就不信阿骨打會做這樣的事。”
“如何見得?”
“師父,你看。阿骨打傷了自家兄弟,大汗將他罰為奴隸,但為何讓他來這鐵窯?”
“為何?”
“大汗特別重視鐵匠,鐵匠的待遇是最好的,而且還能學會兵器制造。另外這鐵窯誰在管,拿懶霍里布對吧?”
經張寧這樣一說,老山羊忽然明白了,他不由的也興奮起來:
“你說的沒錯,你說的沒錯,阿骨打是養在拿懶大閼氏帳下的,也算是霍里布的外甥了。只有在這里,才沒有人害阿骨打,他在這是最安全的。”
“唉,對了。師父醒目。”張寧豎起了拇指。
“大汗并沒有忘記這個兒子,他是要保護他。你說的對,大汗并沒有忘記這個兒子。”
老山羊開心的像個孩子,仿佛他是阿骨打一般。
只是這師父的反應有些太強烈了吧。
“師父,若我猜的沒錯,上次那個吾古孫過來,就是讓你害阿骨打的吧。”
一聽吾古孫的名字,老山羊氣的不打一處來:“那個孫子,就是烏雅束的一條壞狗,很多壞主意都是他出的。”
“師父,你這么維護阿骨打,不只是因為拿懶霍里布的原因嗎?”
張寧看老山羊對待阿骨打的態度,很是不一般。
他一個遠在鐵窯的漢人,卻對阿骨打和他母親的事這么清楚,一定是另有原因,所以便試探著問道。
老山羊笑了,這小子,真是鬼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