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本王有一事不明,此番本王受陛下之命,參加這冬捺缽,為何北院大王又要派人與頓恩頭人相見?”
“這.......”
頓恩也不知道怎么答,他心里的羊駝已經裝不下了,我特么怎么知道他派人來干嘛,他派人來我能不接待嗎?
張寧見蕭奉先這樣,他心里暗樂,這官越大是越能裝呀,看來這火還得是我來煽。
“頓恩頭人,這么說來你與北院大王勾結,在他的授意下,謀害王爺,除掉完顏部,再引起大遼對女真的討伐,最后由你來收場,漁翁得利,好像也說得過去呀。”
什么,勾結?
我勾結耶律大悲奴陷害王爺?這是怎么說的?
紇石烈頓恩被張寧的結論打懵了,當真懵的是五光十色,五彩斑斕,直懵到了大遼國。
你們大遼內部那么復雜,他想拉籠我,我能說什么?肯定是客氣了。
可是北院大王也沒有要害誰的意思,人家啥也沒授意呀?
這怎么好端端的就成串通,陷害了?
倒是王爺,你可別忘了我們是有約定的。
頓恩又氣又急。
可還沒等頓恩反駁,頭人們不干了。
“對,早就懷疑是頓恩這老小子了,現在一聽,就是這么回事。”
“沒錯,從大汗被害,到今天發生的事,要說頓恩不參與,你們誰信?”
“頓恩,我猜的沒錯,那一百只海東青是北院大王要的吧?”
.......
好嘛,女真人可不管你什么證不證據,大家已經給頓恩下了結論。
“不是我阿瑪,不是我阿瑪。”阿疏這熊孩子一見這場面,他帶著哭腔替自己的親爹說話。
“王爺,你最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們家還有王爺的信......”
見熊兒子沒腦子的提起信,頓恩立馬訓斥著他:“阿疏,退下。”
他和蕭奉先的信,是不能拿出來的,或許有這信,蕭奉先還能顧及一下,最后替自己說幾句。
這信一旦拿了出來,那謀害劾里缽這事,他是跑不了了。
而蕭奉先想脫身,可以有一百個理由,誰又能把他怎么樣?
所以這信千萬不能拿出來。
可是這個信字,卻被張寧聽得一清二楚,他立馬抓住了阿疏的字眼,問道:“阿疏,你說什么信?”
阿疏看了看親爹,又偷瞄了一眼蕭奉先,見他的眼神中冒著火,他也不敢說了。
“我....什么信,我沒說呀。”
張寧樂了,繼續引導著:
“阿疏,若是真有北院大王給你阿瑪的信,你可以將功贖罪,剛剛活里罕大王不也說了嗎,只是頓恩頭人一個人的事。”
聽到北院大王的信,阿疏這熊孩子松了一口氣:“沒有呀,我們家沒有北院大王的信。”
沒錯,這熊孩子確實沒撒謊,他們家確實沒有北院大王的信。
可他的話不止張寧一個人聽到了,好多人都聽到了,尤其還有想立功的兩熊孩子,烏雅束和烏帶。
“阿疏,你剛才是說信了,我們都聽到了。”烏雅束補了一刀。
“是的,我也聽到了。”烏帶再來一刀。
“你們.......”
“王爺,小叔叔,要不,讓阿疏去把信拿來吧。如果真是北院大王授意的,我們大家就都沒事了。”
烏雅束最后,完美一刀。
此時蕭奉先的臉上當真是難看極了,自己弄了一輩子權,卻沒想到信了這倆蠢貨。
他只好惡狠狠的看向頓恩。
頓恩明白蕭奉先的意思,這事他只能自己背,或許還有條活路。
“信,我燒了。”
頓恩現在已經明白了,自己才是最蠢的那個。
“燒了?”
張寧笑了。
“頓恩頭人,燒與不燒,還是要去搜搜才行。”
“張阿哥這話沒毛病。”
“對,頓恩,若是你沒事,你還怕別人搜嗎?”
“對,沒錯,是要搜一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