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把廉氏寬慰好了。
廉氏拉著李炎相傍而坐,詢問起李炎這幾個月的情況來。
李炎被廉氏所問,也只能打著哈哈,搪塞過去。
“瀍兒,一會我讓他們準備些吃食,你陪母親吃頓飯吧。我們母子已經有幾個月沒有坐在一塊吃飯了。”廉氏心安了不少。
至少現在她沒覺得自己這個兒子有癔癥的特征,感覺王淑向她所說的話有誤,直接拉著李炎的手,輕輕的拍著。
李炎輕輕的點了點頭,“兒子不孝,讓母親掛心了。不過兒不敢待太久,怕宮里傳出閑話去。”
“誰敢傳出閑話去,我與我兒吃頓飯怎么了。一會我讓人去找你皇帝哥哥說一聲,諒誰也不敢在背后嚼舌根。”廉氏一聽李炎的話,大聲說道。
吃個飯而已。
而且還是與自己的母親吃飯。
這本就是無可厚非之事。
但李炎只是想找個借口趕緊離開罷了,想讓自己舒緩一下自己的尷尬。
但廉氏都這么說了,他李炎也再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點頭。
飯間。
廉氏一直幫著李炎夾菜,而且夾的都是原主最愛吃的菜。
可是對于此刻的李炎來說,就眼前的這些飯菜,就算是宮里尚食局所出的,那也合不了他李炎的胃口,也只能說免免強強。
李炎更是只能順著廉氏的意吃下肚去。
廉氏見李炎大口大口吃著菜肴,眼里全是溫柔與慈愛、疼惜。
反觀李炎,那真叫一個痛苦不堪。
裝又不能裝,只能如此了。
在西內苑待了一個多時辰。
李炎見時間已是差不多了,再待下去,這宮里可就真要傳閑話了,“母親,時辰也不早了,兒要不先告退吧。”
“唉,與瀍兒相處的時間太短。要不是因為宮里的規矩,母親到是希望天天跟著瀍兒在一起。等瀍兒有了孩子,母親還能享受天倫之樂。可這宮中,唉~~”廉氏知道李炎所言,嘆著氣說道。
李炎低下頭,心中思量。
‘要不要把她接出宮去,接回王府好好侍候著,怎么著也是原主的老娘,不管怎么說,也得好好孝敬吧。廉氏的年歲,也才將將四十,這樣處在宮里待著,不老也得呆老了。’
俄頃。
李炎心中已是有了數了,“母親,宮中規矩確實多,待兒想想辦法,把母親接出去。”
“瀍兒你可別胡來,這事不是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好了,你趕緊走吧,別過了時辰,讓人有了話柄。”廉氏一聽李炎所言,心中暖的很。
可規矩就是規矩,他廉氏即便乃是上上代皇帝的貴妃,那也不能逾越了。
不過。
正當李炎欲行禮之時,廉氏卻又突然說道:“瀍兒,你也去看看你舅父。”
舅父?
李炎突聞這個名頭,腦中頓時閃現一人。
廉恭甫。
原主的母親只有一個兄弟,那就是這位廉恭甫。
此時的廉恭甫也正在長安城內,而且還是一個官員,只不過官職不高也不顯,也才僅僅是一個從六品上的大理司直。
李炎一聽自己母親突然提起自己這位舅父,心中了然。
一個大理司直之位,說來就是一個掌參議疑獄、披詳法狀之職罷了。
論權力,還真沒有。
只是一個做事,沒有說話權的官職罷了。
廉氏此刻提及廉恭甫,可見廉氏這是不想她的兄弟過得太寒酸了,希望李炎這個兒子能拉一把她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