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寬他們見李炎第一次露出這種神情來后,擔憂不已。
想要上前勸慰一聲,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對于長期跟隨李炎的他們來說,李炎是一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主,更是從來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甚至從未把誰放在眼里。
可如今。
因為宋申錫被誣告而遭貶一事,李炎卻是大笑不止。
從李炎的臉上,他們看到了李炎對朝廷的痛惜,看到了李炎對宋申錫的惋惜,同樣,也看到了李炎對宦官,以及朝官們的痛恨之色。
當然。
李炎非常恨。
對宦官集團一系的人員,可謂是恨到肉里去了。
而對于朝廷的那些朝官們,李炎說恨吧,也恨,說無奈吧也無奈。
當下這個朝廷,從上到下,都懼怕宦官。
哪怕當朝的這幾位宰相們,也都懼怕宦官。
要不然。
依他們這些宰相之職,完全可以力壓宦官。
但想法雖好,可也需要遇上一位名主才行,否則也如當今的皇帝李昂一樣,有著太多的心思了。
做皇帝難,但沒想到做皇帝還要被宦官鉗制。
李炎一想到自己這位皇帝二哥,真是哭笑不得。
如不是李昂對李炎還不錯,李炎必然會在自己壯大之后,把李昂把那個位置上拖下來不可。
而今。
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李炎坐在椅子上,兩眼望著天空,心里想著朝廷的這些事情。
突然。
李炎一想到宋申錫被貶到開州后,心里又活泛開了,頓時坐起身子,“時寬,派人打探一下宋公的路程,另外,如宋公到了開州后,立馬把他請到西川來。如他不來,那就說服他,把他的兒子請來。”
“殿下,這不合適的。宋公被貶到開州為司馬,必然會有很多人盯著他。不過,他那兩個兒子到是可以請來西川。”時寬一聽李炎的話,趕緊出聲勸道。
想要把宋申錫請到西川來,那不是找不自在嘛。
此時還處在風口浪尖之上,李炎即便想請宋申錫到西川,估計人家也不會同意的。
再者說了。
如果宋申錫愿意來,李炎也會成為下一個被攻訐的對象。
到時候。
一帛圣旨會直達西川,把他李炎弄回長安,更甚至王守澄等人會指不定會羅織什么樣的罪名按在李炎的頭上。
到那時,李炎即便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楚。
李炎思索,最終只能無奈搖頭,“罷了,罷了。時寬,你派人去給宋公帶句話吧,如他想要來西川,西川的大門隨時為他打開。另外,他那兩個兒子務必請來。”
“是,殿下,那我這就去安排。”時寬見李炎亦不再憂傷,更像是打起了精神來,心中的擔憂放下,應了李炎的指示離去安排去了。
而就在時寬剛離去沒半刻鐘,他又折身而返,而且臉上還帶著急切的神情,“殿下,殿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李炎一聽時寬的話,剛才還沉浸在宋申錫一事當中,這一轉眼,又出大事了,這讓李炎有些應接不暇。
“什么事讓你這么慌張。”李炎鎮定的看向時寬。
大事,能大到變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