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之間的空氣被速度壓縮到了極限,時速兩百五十公里的狂風席卷整個海岸,刺目的刀劍上一秒還在山崖之上碰撞,下一秒就會出現在海面之上,雷鳴般的音爆中,無數的碎屑和蒸汽朝著周圍蔓延,雙方武器碰撞激烈。速度勢均力敵。
但是雙方這種勢均力敵的戰斗并沒有持續多久。路明非曾經靠著路鳴澤借給他的力量可是能提著暴怒之劍斬殺龍王諾頓的存在,現在力量在他路鳴澤的手中,在他絕對的君王意志之下,暴怒之劍將發揮難以想象的威力。
它像是一條被人提在手中的巨龍,斬馬刀的刀身在路鳴澤的每一次揮舞之下都會極速膨脹,原本只有兩米長短的刀身,現在已經暴漲到了十米長度。
每一次揮舞之下,都是山崖攔腰崩斷,海水狂浪飛卷。
夏彌手中用言靈之力凝聚出來的闊劍一開始還能依靠力抵抗暴怒之劍的力量,但是隨著雙方戰斗的愈發激烈,精鐵凝聚出來的闊劍終究是無法抵抗煉金武器巔峰暴怒之劍的威力。
闊劍在戰斗之中一點點的崩壞,勢均力敵的戰斗一點點朝著一邊傾斜。
夏彌是大地與山王座權柄的掌控者,但擅長戰斗的從來不是她。敵人很好的抓住了這一點,王座上的兄妹被分開,夏彌被圍攻在海濱之岸,傅念被核彈困在神葬所。
這是一場針對王座的計劃!
酒德麻衣站在遙遠的礁石之上盯著那邊的戰斗。
她依舊清晰的記得老板在出發之前告訴他們的話,
“北歐神話神祗中有這么三姐妹,兀爾德紡織生命線,貝露丹迪拉扯生命線,詩蔻迪剪斷生命線,這就是世間萬物的命運。它就像早已寫就好的劇本,一旦落地生根,就沒有人能更改。
但是一只來自荒原之上的蝴蝶,卻在偶爾扇動的幾下翅膀中,牽動了來自早已經寫好的命運之線,他們的命運線被偏離了預定軌跡,我的劇本被修改了。
你們說怎么辦呢,我的姑娘們。”
酒德麻衣當時并沒有回答,因為她知道老板并不需要她們的回答。
果然,沉默良久的老板聲音變得狂暴兇殘。
“所有觸碰紅線的人,都是逆命者,所有逆命者,都將被灼熱的矛,貫穿在地獄的最深處!”
那聲音似乎依舊在酒德麻衣腦海之中咆哮,在充斥著憤怒!
夏彌展開雙翼貼著海面滑翔,龍翼下狂風雷霆飛沙走石。鋒利的利刃將空氣割裂,將海水破碎,但是她們之間力量卻像蜂鳥與雄鷹的差距。
暴怒之劍在夏彌胸膛之上留下模糊的傷痕,漆黑的龍鱗在翻卷著從身體之上墜落。
轟!
身后的巖壁被巨大的沖擊崩裂,紛紛墜落的碎巖中,路明非猙獰的眼瞳之中閃爍著鬼影般的火光,他雙手緊握斬馬刀刀柄,刀刃死死插在夏彌的胸口之上,滾燙的液體混著開裂的龍鱗下墜。
兩人身體逼的很近。但反差極大的傷勢卻在彰顯著戰爭的勝負。摧枯拉朽的各方優勢碾壓之下,夏彌終究還是難以抵抗對方的進攻。
夏彌昂著頭,豎瞳之中流淌著不曾熄滅的冷酷。
路明非壓低著眉梢,金色瞳孔中閃爍著暴怒,仇恨以及血焰燃燒之下的猙獰。
“吾重臨世界之日,諸逆臣皆當死去!”
他將腦袋放在夏彌耳邊,聲音輕飄飄的從空氣中傳播,但帶來的卻是讓人難以抵抗的壓迫。
聲音之下,身后山崖繼續崩碎,轟鳴的煙塵甚至都不敢激蕩。
夏彌嘴角緩緩上揚,溫柔的上揚。
她仰著頭,居高臨下的盯著對面男人的雙瞳。
她笑著。
酣暢淋漓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