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與二號客房是這艘船內布置最奢華的地方,其內住宿的也是乘客中地位最崇高的大人物,而此時這間中世紀裝修風格的客房內一片狼藉,沒有打斗過的痕跡,屋內的雕刻上卻濺滿了猩紅,石田議員支離破碎的軀體散落在地毯上,頭顱被碾成爛泥,看上去和一灘碎肉沒什么區別。
大概因為他是S級喰種的緣故,普通的殺人方式未必能夠立即致命,迫使殺手采用了最方便也最殘酷的手段——用利器將其橫向切割為了數段。
除了血統之外,這艘船上的大部分人都有著和石田議員相似的背景,要么是依附于CCG的富商,要么就是CCG的內部官員,若不是無路可走,誰又愿意放棄拼搏半生而來的地位呢。
他們心中不免兔死狐悲,同時憂心于自己是否會成為殺手的下一個目標,其中最為恐慌的便是最先發現變故的島村先生了。
當他恰巧途徑客房廊道,察覺到房間內傳出的異響以及血腥味的時候,石田議員還沒有徹底失去生命,碎顱的聲音就在島村耳旁響起,伴隨著從被撕裂的氣管中噴出的尖銳喘息,這也就意味著殺手在那時仍滯留在房內!
“你說你沒看到有人從房間里出來過?”問話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保安人員,他身上的制服沒有佩戴任何勢力的標識,但作為這艘船上安全組的組長,在這群喪家之犬里沒人敢質疑他的話。
“當然,我意識到情況不對的時候立即撥打了你們留的電話,直到警衛到來前我一直都留在這里等待。”島村有些不安地看了眼房內,大門始終敞開著,石田議員的尸體也始終鮮血淋漓地展現在眾人眼前,傳出的味道令人毛骨悚然。
安全組組長微微點了點頭,船上設有負責連通衛星訊號的設備,因此即使在公海上行駛,乘客也能夠無礙地使用手機呼叫。
“什么意思?這樣不是代表著他現在還在房間里面?”后來的一名乘客質疑道。
眾人頓時面面相覷,神色中帶著些許慌亂,很多人剛剛才到這里,并不了解前面的情況。
“不可能。”安全組組長冷冷地看了眼質疑者,饒是曾經的大人物,此時也不得不在這視線下低頭。
看到此幕,安全組組長方才繼續說:“我們的人已經檢查過客房,沒發現有生命存在的跡象。”
“不過也沒有任何能夠供人離開的地方,這是個完全密閉的空間,通風管道的直徑也不足二十厘米,房間里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但我的確一直都站在門口。”島村連忙道。
“沒必要為自己辯解這么多,島村先生。”組長冷哼一聲,“走廊里有全時段監控攝像,自然看得出來當時是怎么回事,如果有人敢說慌……那么辯解再多也沒用。”
“您說的是。”
能夠混到之前的地位,島村自然不會對組長譏諷的態度表露出些什么,他只是垂下頭,不再多說什么。
“所以監控的結果如何?”有人問。
“正和島村先生所說差不多,從頭到尾都沒有人出來過,但是……”
組長說到這里就沒說下去,而是轉接到一個新話題:“話說回來,你們不覺得石田這個姓氏很耳熟么?”
“石田……”
“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