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你不是哦,你還是個女學生呢。快起來吧,得多教你點東西。”
紀青闌咯咯笑著爬起來,繼續跟莫邑學習脈術。莫邑的手非常粗糙,紀青闌只見過一次這樣的手,上次見到的那雙手屬于一個拾荒老人。他一定練習過無數次,殺過很多人吧,紀青闌想。說實在的,紀青闌只經歷過群群的死亡,雖然那也很痛,但根本不夠她長記性。至于令士,那只是陌生人。所以擁有殺戮的本事依舊讓她著迷,莫邑驚訝于紀青闌的拼命,紀青闌說:“就是有點習慣不了慢下來的節奏,在學校的時候太忙了,每天16個小時,還都是我不喜歡的。現在對我來說,已經是放假了。”
這里沒有石漿人,也沒有評定。紀青闌可以由著性子學上幾分鐘之后就咋咋呼呼地申請實戰,然后被打倒,再繼續練習。莫邑甚至在此時也頗具分寸感,踩在疼跟受傷的分界線上,紀青闌做得不好他也只是笑著說沒關系,慢慢來。
他們同為蒲枖族,莫邑能用房間里的藤蔓做一個吊床出來,紀青闌覺得這太酷了,于是學得愈發起勁,不知疲倦。莫邑教她的脈術除了實用的,比如說烘干衣服和緩解疼痛,其他的都是搏斗招數,殺傷力極強。紀青闌看著他的表情,知道自己以后真的有用上這些的可能性。于是在心里隱隱地興奮,歡快了許多。
可當天色暗下來時,紀青闌仍舊感到壓抑。她無限地消耗著自己的精力,總是要莫邑攔下才會停止。哪怕累到不行,她也總是枯坐到凌晨,
紀青闌進步很快,滿屋的植物也都跟她熟悉了許多,她看著纏繞上手腕的藤蔓輕輕說道:“對不起啊,跟我共情會讓你們短命吧。”那藤蔓將葉子貼在紀青闌的肌膚之上,用清涼的溫柔來回應她的不安。
在這里的第三天下午,兩人坐在閣樓里喝著冰茶休息,莫邑轉過頭看紀青闌,她正在用吸管往杯子里吹泡泡。
莫邑盯了半晌,紀青闌都仿佛沒看到似的自得其樂。他嘆了口氣說道:“你知不知道同枯?”
“哈?你說哪兩個字?”紀青闌抬起頭。
“相同的同,枯萎的枯。”
“沒聽過。”
“這是一種可以將自身所有的信息因子都轉移給另一個人的脈術,從左手小臂開始往手腕處畫一個圖騰,最后所有的因子都會聚在掌心,結束后便會死掉。”
紀青闌長長地“哦”了一聲,半天沒再說話。隔了好一會兒才說:“不錯的自殺方法,我會考慮的。所以是什么樣的圖騰?”
莫邑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戒指遞給紀青闌,像是極薄的黑色冰,上面是環繞一圈的圖騰,像是奔騰的云。
“留著吧,照著畫就行。這戒指還有點減肥的功效。”
紀青闌笑了出來,揶揄地瞥了莫邑一眼,把戒指戴在了左手小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