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錢?”老德順問。
“多少?最少一千元。”麻六皮說。
這話又把老子嚇得一哆嗦,正在這時,蘭花花趕來了。
“好呀,你家老板來了,我有話說。”麻六皮來了精神。
老德順一見蘭花花來了,心里有了主心骨,一下子站了起來,連忙說,
“花花,我和大白臉談戀愛,被他逮著了,非要罰錢。”
“說吧,罰多少?”蘭花花一看老德順這個鳥樣,心里就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罰一千。”麻皮三毫不猶豫。
“你是誰?”蘭花花對他不屑一顧。
“難道你不認識我?我是麻皮三,大白臉的侄兒。”
“大白臉談戀愛,礙你什么事了?人家兒子就不吭聲,你吭個鳥聲?”蘭花花說。
“對,把他兒子叫來,問問他有沒有話說。”歪瓜連忙幫腔。
“找就找。”麻六皮毫不服氣,連忙讓一個小兄弟去找金柱。
大白臉的兒子金柱,這家伙三十多歲了,還沒娶上老婆,大慨精神受到了刺激,一個大男人家,卻愛穿上一條女人的花褲子,成天東游西逛的,逛累了就鉆賭場里混。
這小兄弟一聽說找金柱,就連忙朝賭場里走。
果然,在周建國的小賣部門口,金柱又輸了牌,幾個年輕人拽著不讓走。
“不就是兩百塊錢嗎?我一有錢就還你,我又不會賴帳。”金柱說。
“你不會賴賬,你騙誰呢?你上個月欠的五十塊錢,到現在還沒給呢。
沒錢就別往賭桌上坐,既然坐了,愿賭服輸,沒錢就把你的大棉襖脫下來。”
金柱嘆了一口氣,反正,脫棉襖也不是第一次了。
上個月輸的更是厲害,棉褲棉襖都脫給人家了,只穿著一件大褲衩朝家跑,冰天雪地的,一度被傳為笑談。
身上穿的這件棉襖,也不知是她母親從哪兒撿來的?只可惜,才穿了兩天,還沒有捂熱了,就要脫下來,金柱有點戀戀不舍。
正在這個當口,那個小弟來找金柱,對著他耳語了幾句。
金柱一聽,大喜過望,連忙跳了起來,
“走,你們誰跟著我一起拿錢去,新帳舊賬全部一次性還清,另外再付十塊錢的跑腿費。”
“你家里有錢?”一個牌友好生奇怪。
“對呀。我找俺爹要去。”
“你還有爹?你爹不是早就死了嗎?”那個牌友又問。
金柱也不理他,扭頭就跟著那小弟走。
來到了磚窯場,金柱倒也開明,對著老德順就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爹呀,你好。”
這把老德順嚇了一跳。
“你倆怎么時候辦婚事?告訴我一聲,我也想討杯喜酒喝。”金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