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門外陳佳月的聲音先起,“你會下廚?”
鄭天一淡笑。
可能以前的鄭天一不會,但是他不是以前的鄭天一,作為跟著野戰隊隨隊軍醫的他,別說下廚了,就是野外生存他都比一般部隊的兵厲害。
“夫家,您是不是不喜歡那個做法,我馬上換了一個做法。”陳佳柔淺聲問。
溫柔冷淡,此時的陳佳柔又恢復鄭天一剛睜開眼時看到的模樣。
明明很怕他,但又咬牙忍著不表現出來。
“不是,米在哪里。”鄭天一知道陳佳柔肯定又要堅持她做,所以回了不是馬上就問米在哪里。
“夫家,是飯不夠嗎?”
“當然不夠。”那碗飯他已經吃了一半,只剩下半碗,三個人怎么吃。
“夫家……”陳佳柔面露難色。
“在里面的小屋!”陳佳月倒是干脆,她走進廚房,走到灶臺后方,那里有一個用茅草編成的簾了,簾子一掀,里面的小屋出現在鄭天的眼里。
鄭天一走進小屋,放米的地方不難找,因為小屋里只有一個缸,只是那缸已經破得不成樣子了。
雖然心里已經有準備,但是里面的東西還是把他嚇了一跳。
這哪里叫做米呀。
就是一些糠里混一些米粒,不是我們現在的那種純米糠,是糠里混進些大米,而且那大米的份額比較少。
“夫家,這是我和四姐的糧,您的在這里。”陳佳柔一邊說著,一邊彎身伸手挖開上層的米糠,一個打著補丁的小布袋露了出來。
布袋打開,里面是一些微微發黃的大米,可也沒有多少,按鄭天一正常的飯量,頂多夠他吃三天。
“夫家,您放心,七妹很快就送糧回來了。”陳佳柔眼神有些閃爍。
這次,陳佳柔她真的不敢肯定七妹能不能帶回糧食,畢竟現在銀子太難掙了,而且就算掙到銀子,也不一定買到米。
干旱和蝗災的雙重打擊之下,今年的日子太難了。
當然,此時的鄭天一并不知道這些。
“你們就吃這種。”鄭天一處在那米糠的震驚中出來,沒注意陳佳柔說什么七妹。
陳佳柔不解地看著鄭天一,這一整年,她和四姐都是吃這個呀,夫家怎么感覺才知道一樣。
“有這個吃都不錯了。”陳佳月倚靠在門邊,“糠糧我們都不舍得多吃,我們大多是……”陳佳月指指灶臺上的爛面盆,“吃篙篙菜。”
篙篙菜?
鄭天一看向面盆,那盆里果然有一小半盆搗成黏糊狀的綠色東西。
他在現代沒有見過這種東西,他拿起一點嘗了一下。
“呸呸!”這東西澀澀的,腥味還很重,一入口,鄭天一立即吐了出來。
“哎,你……”陳佳月著急地道,“現在篙篙菜都不好找了,我是走了好遠,花了好長時間才挖回來的。”
“這東西那么澀那么腥,你們怎么吃呀。”鄭天一心疼地看著兩姑娘。
“煮過后,味道會好一些。”陳佳柔淺聲道。
“煮后味道會好一會?”鄭天一自言自語地重復陳佳柔的話,沉思目光落在灶臺上他之前吃剩的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