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鄭天一提了口氣才道,“你們過來睡吧,那邊冷!”
“我看這炕挺寬的,你們睡一邊,我睡一邊。”怕姑娘們誤會,鄭天一還解釋了一句。
他小時候窮,家里只有一個大炕,冬天都是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弟弟妹妹,睡一個炕。
“……”
回應鄭天一的是一陣沉默,鄭天一又等了一會,旁邊那屋的姑娘們還是沒有回他的話,也不見過來。
“哈啾!”
紙糊的窗口破了一個口子,外面灌進來的風吹到鄭天一身上,鄭天一冷得打了個哈啾。
真冷。
夜里比白天冷了很多。
主屋且還有風呢,何況是雜物房呢。
鄭天一實在狠不下心,他下了炕走出主屋走向雜物房。
剛走到雜物房,鄭天一就被一陣風吹得咧牙。
這風不是外面吹來,而是從屋內吹來。
這雜物房的門,就是幾塊爛木板拼成的,中間有開了好幾大縫。
風是從門縫吹來,可見雜物里的窗有多爛。
“四姑娘,五姑娘。”隔著門板,鄭天一輕聲喊。
回應鄭天一的又是一片寂靜。
“四姐。”
終于有聲音了,但卻是陳佳柔著急的聲音,“不要!”
“五妹,你別攔我,他都不放我們了,還怕什么?”
陳佳月嬌俏的叱咤聲音剛落,鄭天一面前的門就砰的一聲。
一抹高挑俏麗的身影猛地橫在鄭天一面前。
鄭天一猛地退了一步。
這是陳佳月第二次用鐮刀指著鄭天一。
“四姑娘,你這又是做甚。”那刀光一閃一閃的,晃得人心慎。
“是你又做甚,怕我們冷,讓我們去你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嗎?”陳佳月橫眉怒對,她晃著鐮刀,又逼近鄭天一一步。
“別!”鄭天一舉著雙手連忙后退,“四姑娘,刀子無眼。”
“哼!”陳佳月輕哼了一聲,“剛剛還覺得你和以前不一樣了呢,結果只是我想多了。”
上個月,原主借著說雜物房冷,就是讓陳佳柔去他屋,結果半夜里不知道他發什么瘋,拿鞭子抽她們。
她從小習武,身子硬朗被打倒沒什么,可是小五就一樣了,身子弱,一個月了,身上的鞭傷才愈合。
如果再被打,陳佳月都被怕陳佳柔挺不過來。
還有小八,一打可能直接就沒了。
“四姐,五姐,我冷!”一道孱弱的聲音,從陳佳柔和陳佳月的身后傳來。
是小八。
雜物房里沒有炕,陳家三姐妹睡在用毛草堆成的床上,沒有被子,毛草既是床,也是被子。
此刻,小八小小的身子,就像只可憐的小貓一樣,卷縮在毛草堆里,雙眼緊閉,身子冷得不停地發抖。
原本蒼白的小臉,有些微微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