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夢到陳家幾姐妹吃觀音土死亡,就是夢到她們去街邊乞討。
天氣很好,次日的傍晚,煤球的表面已經泛白光,證明已經可以使用。
鄭天一把取了三個,塞進灶頭。
“紅了紅了!”當煤球燃燒起來的時候,陳佳瑤興奮地跳了起來,她把小手伸向鍋邊。
“鍋也熱了,四姐姐,五姐姐,夫家真的把泥變成柴了。”
“小八。”鄭天一把食指印在陳佳瑤的嘴唇上,“不可聲張。”
現在已經到了易子而食的環境,外頭餓死凍死的人,應該有不少,到了這種地步,人可能什么都干得出來。
現在要防的不僅僅是李家人,村里的其它人也要防。
這種時候,為了活路,搶東西沒有什么奇怪。
在沒有扳倒李家人之前,一定不能讓人發現煤球。
接著下來的三個晚上,到上下半夜,鄭天一帶著陳佳月陳佳柔出去挖散煤和黃土,做好大約一千多個煤球放在雜物房。
第六天,和李富貴的賭約只差一天了。
天剛亮,陳佳柔便起身,卻發現火炕的另外一端沒有鄭天一的身影。
不僅沒有身影,連被子都疊重好好的。
陳佳柔看著那床被疊得四四方方,就像豆腐狀的被子發怔。
夫家掉進河后,真的和以前完全不同。
這樣的褲子他怎么疊得出來呢,她第一次見到時,震驚得足足發愣了幾分鐘。
后來她還悄悄學過,可發現怎么也學不會。
“五姐姐,你在看什么?”陳佳瑤揉著朦朧的睡眼問陳佳柔。
“哦。”陳佳柔這才回過神,同時還想起一件事。
夫家起床了,而且比她起得還早,他起來那么早干嘛?
明天就是和李家人打賭到期的日子……
陳佳柔身子一個激靈,猛地爬過去,伸手朝鄭天一的被子里伸。
冷的!
也就是說,夫家起身的時間不短了。
向來晚起的夫家,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陳佳柔和陳佳柔的動作,吵醒了陳佳月,她爬起來,看著鄭天一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臉上沒有什么過多的表情,淡淡地開口。
“鄭天一不會跑路了吧,我就說……”
陳佳月的話還沒有說完,她身前就有一個人影。
嗖的一下,跳下火炕跑出主屋。
“……”陳佳月怔怔地看著沖出主屋的人影。
是陳佳柔。
腿瘸了,還能跑那么快?
今天要出門辦事,所以鄭天一早早就起來,看著炕頭另一端的姑娘們睡得那么香,他沒忍心叫她們起來。
便一個人起身,然后一頭扎廚房。
他做了一些方便攜帶的米餅,從窩里盛出來后,準備走出廚房看看姑娘們醒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