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家。”陳佳然搖搖頭,聲音輕輕的,“我沒事。”
在驛館時,鄭天一突然綁她,把她嚇死了,她還以為是她做夢醒了,鄭天一還是以前那個鄭天一。
仍然以虐~待她為樂。
后來洪水來了之后,她才明白,鄭天一綁她的真正用意。
當時洪水那么猛,如果鄭天一不綁住她,她恐怕早就被水沖走了。
被洪水卷襲的這一路上,大大小小各種撞各種碰,但是鄭天一總會把她緊緊摟在懷里,盡最大努力保護她。
這男人,不言不語的,卻給了她最安全的保護。
不知不覺,陳佳然感覺自己視線模糊。
“啪!”
鄭天一這頭,剛把陳佳然身上的布條全部扯掉,他的手背處,有一顆溫熱的水滴,他急忙抬頭。
陳佳然一副淚眼汪汪的模樣就入了他的眼。
“怎么了?是不是綁得太緊,勒痛了?”
陳佳然搖搖頭。
“那是被撞到哪里了嗎?”鄭天一本想檢查一下,看看陳佳然是不是哪里被撞疼了。
結果陳佳然一頭扎進他的懷里,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這……”鄭天一完全被懷中的人兒搞懵了。
陳佳然緊緊地抱著鄭天一,嘴里一邊抽泣,一絮絮叨叨地念,“你怎么可以那么好,你怎么可以那么好。”
從陳家被抄,又被送給原主后。
陳佳然就覺得自己就像無根的浮萍,永遠無著落處;又覺得自己個只螻蟻,無望又絕望。
她還曾想過,回一次靠山村,見一下自己的姐妹,就了絕此生,到那頭去找爹爹和娘親。
如今,終于感覺人生有了著落點,心里好踏實。
上岸不久,天就黑了。
著急想和鄭天一匯合,小果沒按鄭天一給他安排的路線,泄洪水后,他急急地抱著根木桿往下飄,在驛館時和鄭天一相遇。
上岸后,小果沒少被鄭天一罵。
因為他那樣做,實在是太危險了,從泄洪處到泥平縣那一路,上下落差那么大,要是撞上石塊了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能飄到驛館,還能遇得到他,是小果走了大運,大多數是遇不到的。
不管鄭天一怎么罵,小果都是露著他的白牙,憨憨地笑著。
等到鄭天一不罵了,他才來了這么一句:先生是河神和那個什么杠桿兄弟,有先生保佑,他才不會有事。
氣得鄭天一直接一腳踹過去。
保佑個屁呀,他能安全無恙,那是他走了狗屎運。
小果心里有些些不服,在一旁念念叨叨,說什么,不讓他跟著洪水飄,太危險了,那先生你自己不是在洪水飄著嗎?還特意吩咐他,讓他盡最大的努力砍木,盡量把洪水搞大一點。
鄭天一瞪了一眼小果,說他和他能一樣嗎?
他曾是一名軍人,有過長期的訓練。
一聽鄭天一說,他和他不一樣時,小果又來勁了。
說:我就說先生你是河神吧,還偏不承認。
鄭天一當即閉嘴,不再說這事,因為再說下去,他就有被氣死的風險。
陳佳然坐在火媾邊烘衣服,時不時抬頭看看這一主一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