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經過草船借箭之事,李尋對鄭天一放下了傲慢,但是事實他們現在仍然打不過燕軍。
燕軍比大同兵力多一倍,而且由于近年男嬰出生少,征到的新兵少,現在大同士兵的年齡普遍偏大。
打仗拼的就是力量和膽子,人的年紀越大,體力越弱膽子越小。
正如李尋所說的一樣,如果直接這樣渡江,一萬五對三萬,老對少,確實贏不了。
這仗是不能硬拼,得智取。
鄭天一看向窗外,窗外邊不遠處的江面,波光淋淋。
怎么智取,這是個傷腦筋的大問題。
箭跟諸葛孔明學習,但是進攻卻不能和周瑜學習。
因為對面的首腦不是曹操,鄭天一手里也沒有黃蓋,而且今天吹的也不是東風。
靠近楓都這一邊的江面上,有人在撒網捕魚。
就算兩軍對壘,老百姓日子還是要過。
“哎!”鄭天一突然晃了一下手,“有了,燕國對我們大同制造大軍壓境的假像,那我們為何不能跟他們學習學習?”
“跟燕國學習?”柏錕疑惑地道,“先生是說我們也讓楓都的百姓穿上盔甲,假扮成士兵?”
“這法子不行!”李尋馬上道,“救魯國皇子,是要渡江和燕國真打,一般平民怎么能打,而且……大同并不像燕國那么富裕,我們沒那么多盔甲。”
“先生。”柏錕接過李尋的話,“李尋說得是事實,且不說我們沒有多余的盔甲,就算有,平民也是不會打仗的。”
鄭天一道,“大統領,李將軍,你們錯了,每一個國家每一個子民,只要心中有國,都能打仗。”
“先生,您是有奇法嗎?”
見識過鄭天一借箭的手法,柏錕現在是完全信任鄭天一,既然鄭天一說平民能打,那他一是想到了什么法子。
“奇法倒不是。”鄭天一看向李尋,“這事還得勞煩李歡將軍。”
“先生!”李尋立即道,“勞煩不敢,有什么要讓末將做的,先生盡管吩咐。”
“嗯。”鄭天一點點頭,“勞煩李將軍把在綿都有親戚的楓城民眾,全部集中起來。”
楓綿兩都,隔江而鄰,兩都民眾之間多有嫁娶,有很多血脈上的關系。
李尋沒有行動,他不解地看著鄭天一,作為一個打過無數次仗將領,實在不明白的意圖,甚至覺得荒唐。
鄭天一道,“我知道將軍有很多疑問,但是請相信鄭某,鄭某是大同子民,不會害自己的同胞。”
一旁的柏錕道,“聽先生的。”
李尋出去后,鄭天一對李歡道,“李歡將軍。”
李歡急忙走上前,“末將在。”
“勞煩將軍派人把魯軍正在進攻燕國北境,燕國節節退敗的消息傳到對岸。”
李歡一怔,“燕軍節節退敗了?”
“哦!”沒等鄭天一回答,李歡馬上就明白了鄭天一的用意,“末將立即去辦。”
不到一個時辰后,綿都城里,到處都是燕軍在北境大敗的消息。
盡管慕容芷嫣馬上命人澄清,燕軍沒有打敗仗,并嚴令城中民眾不準議論燕軍之事。
可是輿論早就炸了,根本控制不住。
一時間,綿都城內,民眾一直圍繞著燕軍打敗仗,燕軍沒打敗仗這個話題在爭論。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在這個沒有網絡,沒有電視,信息還靠信鴿人馬的時代,沒人敢確定哪個是真的。
綿都幾年前被燕國侵占,往前幾百年都是大同的國土,刻在民眾骨子時的民族思想,不是那么容易抹滅的,很多民眾心都暗暗希望燕軍失敗。
李尋反饋回來的信息,楓都城郡內在綿都有親戚的占了一大半。
鄭天一聽到這個消息,眉心頓時舒展開來。
看來,這仗比他預計的還要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