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嘛,你們看,”許雨錦說著打開白露手里的匣子,那匣子里躺著一方絲帕,被泥土裹著,黑乎乎的,看著很倒胃口。
任誰收到這樣的東西都笑不出來。
許志高一拍桌子:“程昭,你剛回來就這樣欺負菀兒?”
程昭慢悠悠地吃完盤子里最后一片肘子,起身對著許志高福了福,然后轉身看向夏至,夏至剛想跪下喊冤,程昭的一巴掌已經落了下來。
夏至的半邊臉都失去了知覺,很疼,疼得發緊,疼得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夏至,我拿了一條干干凈凈的帕子讓你給五妹妹送過去,你的差事竟辦得這樣好?”她的言辭擲地有聲。
夏至張了張嘴,什么都說不出來,只覺得嗓子眼難受得很,像是被什么東西糊住了。
“不說話?那好,我且問問你,凡是今天來送禮的姐妹,我送的都是手帕,為何偏偏要給菀妹妹一方臟絲帕?”
夏至看向曹秋柏,又看了眼許雨菀,指指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什么都說不出來,急得快要哭出來。
啪——
程昭反手又是一巴掌,這一巴掌下去,夏至流出了鼻血,她根本不在意,繼續道:“你拿手指著自己,莫非是說,這事是你辦砸了,是你的錯?你若是再不說話,我就當是你承認了,念在你知錯就改的份兒上,我聽竹院還能容下你。”
許雨筠離得近,看著鼻血橫流的模樣,覺得太過血腥,道:“三妹妹,你下手忒狠。”
“二姐姐,夏至辦錯了差事,惹得七妹妹生氣,五妹妹誤會,姐妹間橫生嫌隙,又把這事鬧到了父親母親面前,惹得父親動怒,攪得家宅不寧,我打她這兩巴掌已經算是輕的了,若是家風嚴厲的人家,夏至被發賣了都是應當的。”
“何至于這樣嚴重啊?”曹秋柏都有些不忍心了,夏至在自己身邊跟了好幾年了,也算是小半個心腹了,總不能為了這樣一件小事被發賣。
許雨菀看出了點兒門道,夏至從開始到現在可是一聲沒吭啊,一點兒都不像她那個鬼精鬼精的性子,她試探著道:“三姐姐,我瞧著夏至這模樣,仿佛是嗓子有點問題,說不出話來了。”
夏至聽到終于有人發覺她的情況,止不住地點頭。
許雨筠后知后覺,她離得最近,也覺得有些怪異,被許雨菀一說才想明白:“原來是這樣!”
“肯定是程昭做了手腳!她想要冤死夏至!”許雨錦直接走了過去,將夏至護在身后。
這時候遲遲不發話的許志高開口了:“程昭,跟菀兒賠不是。”
他選擇相信許雨錦的話。
程昭一點兒都不意外,她知道,這個家里,只有她姓程,她的存在時時刻刻昭示著許志高贅婿的身份。
“父親,我沒有做的事,不會認!”
“你還敢說!”許志高直接丟了個茶盞過來,茶盞砸在她身上生疼,又掉在地上碎了一地,燭火之下,青瓷片閃著光,比刀劍更加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