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搬回了宋府。
許雨菀知道消息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看向貼身丫環谷雨:“真的?”
“可不是。”谷雨不解道,“也不知是發生了什么事,偏要在這樣的好日子搬走,以后小姐可怎么同宋公子親近啊。”
許雨菀追問道:“那他心情如何?面色如何?”
“奴婢也不能湊得太近,只在遠處看了幾眼,宋公子身邊的書童和小廝搬了兩個大箱子,似乎是不打算回來住的意思了。”
看來是程昭和宋煜兩人有了爭執。
許雨菀心中暗喜,感情是太脆弱的東西,只需要一點點阻礙,便能分崩離析。
瞧,程昭和宋煜不就是?
如此安靜了七八日,程府和宋府都沒什么往來,許雨菀也不好太張揚,偶爾回了許家一趟,就是曹秋柏新買的那個,緊挨著宋府的宅子。
許雨菀全程心不在焉,她的眸光想要翻越一堵厚厚的院墻,進到隔壁宋府,她想看看,如今的宋煜是什么樣子的。
程昭知道血濃于水,她也沒打算許雨菀在程府住下之后,跟曹秋柏徹底割裂,見她回去看望曹秋柏,便囑咐了一句:“若是想,可以住兩日,畢竟那是你的親人。”
許雨菀自然是應下。
曹秋柏先前留下了一本爛賬,粗粗一算有近萬兩銀子不知去向,程昭思索了幾天,還是丟在一邊,罷了,銀子給了就給了,她別再生事就行。
解決了賬本的事,便要學著接手一家家鋪子,程昭讓驚蟄和小月一齊在旁邊學著。
小月做事細致沉穩,驚蟄則更加敏銳機靈,王掌柜考教一番,覺得她們倆很不錯,教得格外用心。
天黑之際,籍涇再次來拜訪。
籍涇往日里是不愛走動的,尤其是天黑的時候。
程昭雖然不解,還是請他進來坐下。
籍涇坐了好半天,難以啟齒。
程昭喝了兩杯茶,見他還沒有開口的意思,心里便嘀咕了兩句,難道他被人非禮了?
驚蟄這丫頭嘴快,憋不住嘰嘰喳喳:“籍公子,讓你說句話怎么這么難呢?”
話一出口,籍涇的面色發白。
程昭低聲斥責:“驚蟄,誰讓你亂說話了!快給籍涇賠不是。”
驚蟄給他賠不是。
籍涇連連擺手:“不用不用,確實是我,還沒想好怎么提這事。”
程昭似乎懂了什么,打發驚蟄出去,笑著道:“若是沒想好,你再多想想,不妨事的。”
見屋里沒人,籍涇終于放松幾分,小心翼翼地看向程昭:“這事同你說其實也不大公平,只是我實在不知道該去找誰了。”
“你說一說,我聽一聽,或許能給你出個主意。”
“你家二姐姐在書院里。”
程昭的手一抖,茶杯里的水滾燙,澆了她一身,燙得她一個機靈。
“沒事吧?”
程昭搖頭,目光幽深難測:“你是說,許雨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