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檸望著臉上毫無血色的耿樂巧,苦笑一聲:“硯大師,你一定想不到,我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硯靈兮倒是算出來了,柴檸已經是鬼,她算不出來,但耿樂巧還活著,還是人,只不過耿樂巧臉上鼻青臉腫,能看出來的并不多。
柴檸說:“我和吳岳是夫妻,不對,應該說是前夫妻關系。而樂巧,和他是現夫妻關系。”
前任和現任的關系,倒是稀奇。
柴檸和吳岳是自由戀愛,婚前的吳岳簡直就是個二十四孝好男友,周圍的人都說柴檸有好福氣,哪成想,這根本不是好福氣,吳岳是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婚后的吳岳和柴檸倒是也過了一段蜜里調油的日子,可是人的本性怎么會那么輕易就改變呢?
那個巴掌只是開始。
自那以后,吳岳徹徹底底暴露了本性、
柴檸想過求饒,想要逃跑,想過求救,可是換來的是吳岳更加兇狠的暴打。柴檸的精氣神硬生生被吳岳磋磨地只剩一點,吊著活著的那口氣。
可柴檸還是死了,硬生生疼死的。
她身上有很多被吳岳打出來的傷,舊傷還沒下去,就又添了新傷,身上反反復復的疼,最后被吳岳打死了。
看到硯靈兮臉上難以置信的表情,柴檸扯了下嘴角,像是在回答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是啊,我是被活活打死的。”
吳岳發現柴檸被自己打死后,只是慌張了一瞬,就回復了平靜,冷靜地思考要如何處理柴檸的尸體,邏輯縝密,行為小心,讓當時以鬼魂形式看到一切的柴檸身體發寒,忍不住懷疑吳岳這么熟練,真的不是以前就做過同樣的事情嗎?
柴檸是被吳岳殺死的,可她并沒有變成厲鬼索吳岳的命,不是不想,而是突破不了心里的那道防線。
柴檸一直在承受吳岳的家暴,長期之下,柴檸的心理被狠狠地壓制了,吳岳在她的認知里就會變成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而她只是一顆微弱的砂礫。
砂礫要怎么去撼動大山?
柴檸是最想殺吳岳的人,也是最不敢動手的人。
兩種截然不同的思緒來回拉扯,柴檸時常懷疑,人死了會不會依然能變成神經病?如果能的話,那她應該也不遠了吧。
吳岳在她死后不久就又迎來了第二春,就是耿樂巧。
吳岳故技重施,吃柴檸看著他把用在自己身上的手段再用到耿樂巧身上。
他太會裝了,即便是在婚后,除了柴檸也沒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在外人眼里,他不過是個沒有為前妻守身如玉的男人罷了,可柴檸已經死了,別人也不能要求吳岳不再娶。
耿樂巧原本是有點介意吳岳二婚的,可是吳岳對她實在是太好了,而且也沒有孩子,再加上耿樂巧年紀也大了,周圍的人都在勸她接受,兩人便順理成章地結婚了。
噩夢再一次上演了。
柴檸不說硯靈兮也能猜得出來發生了什么,耿樂巧也遭受了吳岳的家暴。
“吳岳是怎么死的?”硯靈兮疑惑道,“耿樂巧殺的?”
柴檸搖了搖頭,露出個諷刺的表情:“他是被自己殺死的。”
耿樂巧和她很像,根本沒有膽子反殺吳岳,是吳岳打到興頭上,太過激動,腳下一滑,后腦勺著地,當場死亡。
硯靈兮知道她話還沒說完,便沒有吭聲。
“可是沒有想到,吳岳死了,也不讓人安生。”
柴檸死后,吳岳和耿樂巧都看不見她,吳岳每次打耿樂巧她都在旁邊能看到,感同身受,對耿樂巧也有同病相憐的感情。
可吳岳死后,卻不知道怎么回事,耿樂巧一下子能看到他們了。
以前還是人的時候,吳岳就手下不留情,更何況成了鬼,反正沒人看到,柴檸和耿樂巧還不是任由他來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