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江柳蜷縮著身體,冷的直打哆嗦,呼吸滾燙,整個人陷入昏迷。
模糊中,觸摸到熱源,她死死的抱緊,挨挨蹭蹭,四肢緊緊纏繞著,從上面汲取溫度,確保自己不會被凍死。
祁邦彥從來沒有和一個女人這樣親密接觸過,身體不能更僵硬。
想要推開她,但在碰到她高熱的腦袋,他收回了推開的手:“蘇同志?”
暈乎乎的蘇江柳當然不會回應他,只知道緊緊抓住熱源,臉貼過去,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氣血翻涌,祁邦彥的臉噌的一下紅了,他仿佛被蛛絲給死死的纏住,微微推開一點之后,會被纏的更緊,氣壓不斷下降。
“冷。”委屈巴巴帶著哭腔的語氣:“好冷,嗚。”
祁邦彥沉默,放下掙扎的手任由蘇江柳動作。
過了一會兒又將衣服脫了,給蘇江柳穿上,祁邦彥告訴她:“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能得救了。”
蘇江柳什么也沒聽到,腦子像漿糊一樣,哪哪都不舒服。
*
山洞外,滑坡發生的一瞬間。
“怎么回事?”
“滑坡了,趕緊撤。”
滑坡的地方離他們很近,他們抱著器械就跑。
跑到一半兒,郭建安驚愕地停下來:“等等,邦彥呢?”
同事搖頭:“不知道,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我看見他好像往那邊去了。”那邊正是滑坡的方向,那人看郭建安臉色大變趕緊補充道:“應該不會出事。”
郭建安腦袋被雷劈了一樣,嗡嗡的,拔腿就沖到那邊,無論同事怎么攔都沒用。
“邦彥!”
空曠的半山腰上,全都是回聲,沒有人回應他。
同事見攔不住,在滑坡結束后,一部分人下山找人處理,一部分人跟他一起找人。
但山石泥土掩蓋了所有的痕跡,滑坡范圍太大,無從找起。
搜救太困難,直到天色暗下來,還是沒有找到人,連一點痕跡都沒找到,郭建安臉色越來越難看。
搜救隊于隊長說:“晚上搜救困難太大,還有猛獸出沒,郭同志,建議你現在馬上下山。”
郭建安的同事都已經下山,只有他一個人跟著搜救隊一直在尋找祁邦彥,長時間的活動加上又沒吃東西,讓他體力開始下降,但他堅決不走:“不用管我,我能行。”
“這有只鞋。”
郭建安一聽有發現,踉蹌著跑過去,一把奪過鞋子,果然是祁邦彥的鞋,大喜過望:“在哪發現的,祁邦彥是不是就在這附近?”
“不確定,只是發現他的鞋子,具體位置還要繼續搜索。”
“邦彥?祁邦彥,你在的話就吭一聲。”
當然不會有人回應他,這個地方距離山洞有點遠,在山洞下方偏左的位置,方向不對。
搜救隊不太抱有希望,這種情況一般是救不回來了。
一聲狼嚎傳過來,于隊長看了眼郭建安,示意手下繼續搜救,看在郭廠長的面子上,他沒有強硬帶走他。
伴隨著深山里野獸的動靜,所有人都沒睡,他們找了一整夜。
于隊長說:“算了,找不回來了,再挖下去你的手都要報廢了!”
“廢了就廢了!”郭建安甩開于隊長的手,瞪著眼睛:“祁邦彥不可能會出事,于隊長,他肯定還活著,正等著我們救他,或許他躲進山洞里了呢。”
于隊長不忍,卻還是殘忍道:“如果被埋了,這么長時間過去,肯定早就……”
那兩個字他沒說出口,而是說:“如果沒有被埋,他早就安全了,我們不可能沒發現。”
而現在沒有任何消息,很大可能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