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姝扭頭看了一眼,眼神微微一閃。
進來的這位想必就是馮大姑娘的父親吧?雖然年屆不惑,依舊看得出相貌不凡。
他這個時候來,肯定不是來和女兒相認的,估計是聽了許氏的挑唆,來找她麻煩的吧?
馮姝冷冷看了男子一眼,隨即扭過頭去,繼續下棋。
馮遠章板著臉走進去,就看到窗前坐著一名絕色少女,一下子就怔住了。
即便十幾年未見,他依舊一眼認出,眼前的少女正是長女馮姝。
這丫頭長大后竟和故去的曹氏長得一模一樣。
少女滿臉寒霜,看到她進來也沒打招呼,這是在和他置氣?
這也不能怪她,小小年紀就被送了出去,十幾年來,他確實沒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
馮遠莫名有些心虛,氣焰頓時泄了大半。
馮姝對馮遠章熟視無睹,沉吟半響,落下一子,就聽到一聲:“好棋!”
馮姝抬起頭來,冷冷看向男子。
男子一僵,訕笑道:“姝兒,不認識為父了嗎?
馮姝起身,不卑不亢施禮:“父親——”
馮遠章一屁股在對面坐下,揮揮手道:“為父沒想到,姝兒的棋藝如此精湛,來,咱們爺兒兩來下一局怎樣?”
馮姝也沒拒絕:“請父親賜教。”
秋露居外面,季嬤嬤問守門的小丫頭:“侯爺是不是進去了?”
“是啊,已經進去有一會兒了。”
季嬤嬤面露狐疑。
剛才侯爺來的時候,明明怒氣沖沖,這都半天了,怎么沒聽到叫罵聲?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一局棋終于下完,馮遠章撫掌大笑:“不錯,姝兒的棋藝很是精湛,為父竟不是你的對手。“
馮姝謙虛道:“是父親承讓了。”
“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這樣下棋才痛快!為父今天還有事,改日再來和姝兒下棋。”
馮遠章只覺得渾身舒暢,站起身施施然離開,走到門口猛然頓住腳步。
他剛才記得好像是事要做,究竟是什么事來著?
對了,他是來教訓這個女兒的。
男人拍拍腦袋,轉身又折回去了。
看著父親去而復返,馮姝一臉莫名其妙:“父親還有事?”
馮遠章有些尷尬。
本來他是來興師問罪的,可剛剛和女兒下棋下得那么盡興,再擺個臭臉就不太好了。
不過,用耗子藥毒死貓這事非同小可,要是這一次縱容了她,以后說不定還會鬧出更大的事來。
想到這里,馮遠章硬起心腸道:“你母親養的貓死了,你聽說了嗎?”
“我母親?”馮姝揚了揚眉。
看著少女和曹氏如出一轍的表情,馮遠章不忍斥責,耐著性子道:“你很小的時候,生母就病逝了,現在許氏才是你母親……”
馮姝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淡淡道:“聽說了,剛才我的丫鬟聽到外面起了喧嘩,過去看了看,回來便告訴我了。”
馮遠章撓了撓頭,訕訕道:“姝兒,去給你母親道個歉吧,為父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