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路無話,蕭玉墨再沒有做出什么逾越的舉動,馬車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到了翠屏山下。
馬車停下,馮姝立刻跳下馬車,正要轉身離開,忽然又回過頭去。
她轉過身,沖著男子微微屈膝道“多謝了”
蕭玉墨看了少女一眼,沒吭聲,面無表情地放下了簾子。
老頭兒趕著馬車掉了個頭,朝著相反的方向駛去。
夜幕緩緩降落下來,夜空就像被潑了一瓶墨,那種黑濃得化不開。
夜空下忽然起了狂風,天邊劃過一道閃電,隨即就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
第一場雷雨來得似乎有些早了。
屋內的男人瞄了一眼窗外,微不可覺地嘆了口氣。
狂風吹得窗欞咯吱作響,就像那輛老舊的馬車,艱難行駛在崎嶇的山路上。
蕭玉墨泡在浴桶中,聽著窗欞的聲音,慢慢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為何,鼻端總隱約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很好聞。
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香味,是那個死丫頭身上的。
白天在大牢里,他起初并沒想配合那丫頭演戲的。
可當那丫頭用手臂勾住他脖子的時候,他忽然就聞到了那股香味,然后鬼神神差地就沒動,任憑她用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男人抬起手,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脖子。
那里還留有一道淺淺的劃痕,幾乎感覺不到痛。
那個討厭的臭丫頭,居然真的敢對他動刀。
男人牽了牽嘴角,整個人都鉆進了水里。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蕭玉墨鉆出水面,皺眉道“誰”
他沐浴就寢的時候,最討厭外人打擾。
無形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主子,國師大人想見您。”
蕭玉墨皺了一下眉,立刻嘩啦一聲從浴桶里站起了身來,擦干了身子,胡亂套上了衣衫,打開門問“他人呢”
“國師大人剛來,聽說您在沐浴,便在大廳里等著,說讓你沐浴完了就過去,還有”無形欲言又止。
蕭玉墨卻沒再讓他說下去,他擺了擺手,什么也沒說,匆匆往廊下走去。
無形在后面不遠不近地跟著,看著主子的眼神滿是擔憂。
國師大人肯定是為了白天的事來的,主子估計又要挨訓了。
兩人沿著回廊走了一段,便來到了前面的大廳。
剛走到門口,便聽到一陣罵聲“你們都是死人嗎那么多的人,竟然讓你們的指揮使被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給劫持了,我要你們有何用”
罵聲中還夾雜著碎瓷的聲音,像是有什么東西被摔在了地上。
蕭玉墨在門口停頓了一下,隨后便推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