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是偵緝隊的隊長,賀仁春是副隊長。謝景禹從來沒想過,他能擔任這個職務。之前戴佩章當偵緝隊長時,從來沒把他放在眼里。戴佩章死在江日勝手下后,他意識到在特高科當差,必須認江日勝為頭頭,要不然,戴佩章就是下場。
自從之后,他對江日勝敬畏有加。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一步登天,成了偵緝隊的隊長。
江日勝問:“昨天李浩廬有什么任務?”
謝景禹露出思索的神情,說道:“也沒什么,就是正常的巡邏。”
“什么路線?”
謝景禹問:“經三路一帶,科長,魯興賓館就在那里,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傻事?”
當了偵緝隊后,他就緊緊抱住了江日勝的大腿。李浩廬是他的手下,如果做錯了事,他會幫江日勝好好教訓他。
江日勝擺了擺手:“那倒沒有。只是今天早上碰到他,順便問了一句。”
謝景禹說道:“我還以為那小子做了什么蠢事呢,科長,下面的人要是做錯了事,你多包涵,我去教訓他們。”
江日勝隨口問:“今天李浩廬還是巡邏嗎?”
謝景禹說道:“應該是,科長,我等會把他調回來。”
江日勝說道:“那倒不必,你讓賀仁春帶著他。另外,你把昨天跟他一起巡邏的人叫過來。”
謝景禹雖巴結他,但真正信任的還是賀仁春。讓賀仁春帶著李浩廬,有什么情況,自己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謝景禹說道:“李浩廬本來就是賀仁春帶,你問他就是。”
賀仁春并不知道江日勝就是自己的上級“水草”,但他在雜貨鋪時,就與江日勝合作。知道江日勝很得日本人信任,雖然一直沒干成什么事,但他的科長位子牢得很,就連張大川也得給足面子。
賀仁春說道:“昨天晚上,我們在經三路巡邏時,發現一個戴著墨鏡的外地男子。是長島人,來泉城做生意的,說是去中山公園散心。”
江日勝問:“大晚上戴個墨鏡?是瞎子嗎?”
賀仁春笑了笑:“可能是腦子有問題吧。他說住在魯興賓館,我們也就沒多問,是不是這人出什么事了?”
江日勝問:“你有沒有給李浩廬安排什么任務?”
賀仁春搖了搖頭:“沒有。”
江日勝說道:“等會問問李浩廬,看他有什么想法。”
他現在敢肯定了,李浩廬一定是懷疑李明卿。這兩個姓李的,五百年前是一家,何必搞得這么僵呢?
然而,等了半個小時,李浩廬都沒到特高科報到。按照慣例,江日勝騎車去了西門大街72號,向武山英一報告特高科的工作。
一路上江日勝都在思考,李明卿要怎么樣做,才能讓李浩廬消除疑心。同時,他也很疑惑,李浩廬不就是個普通警察嗎,為什么會如此警覺?
快到濼源公館時,江日勝突然發現,李浩廬竟然從西門大街72號走了出來。他擦了擦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李浩廬怎么會來濼源公館呢?他來這里,賀仁春不知道,謝景禹也不知道,自己更不知道。
江日勝停在路邊,等李浩廬朝另外一個方向走遠,他才進了濼源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