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名赫赫的鮮卑十八飛騎,昨日還在歷陽郡內縱橫無敵,所向披靡,令歷陽郡內無論是官兵還是百姓,盡皆避退三舍,此刻卻成了司馬珂刀俎下的魚肉,任意宰割。
一連兩箭,又連射兩騎。
“秦公,速走,我等跟他拼了!”冀偉見勢不妙,立即勒住馬腳。
前頭的羯騎,并非烏合之眾,自然知道再跑下去的結果是如何,紛紛跟隨冀偉調轉馬頭,惡狠狠的望向司馬珂。
司馬珂微微一笑,點了點人數。除了前面逃竄的石韜,對面還剩五騎。
只是他們跑得太快,此時距離已有百步左右。
一漢當五胡,何況是他司馬珂。
他又舉起了五石弓,搭箭在弦,瞄準了對面。
對面的羯騎,不用冀偉吩咐,已齊齊趴下,伏在馬頸上的鬃毛里,策馬直奔而來,殺向司馬珂。
司馬珂微微一笑,弓拉滿月,利箭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一閃即逝。
下一刻,一名羯騎慘叫一聲,捂著中箭的大腿,從馬背上摔落了下來,那鐵羽箭已然完全穿透了他的大腿。
余下四騎,繼續向前沖,朝司馬珂奔殺而來。
司馬珂掛起長弓,拔劍而出,一夾馬腹,西極馬怒蹄而起,迎向對面狂奔而來的羯騎。
一陣金鐵交鳴之聲響起之后,司馬珂縱馬從敵騎的包圍圈中呼嘯而出,一直跑出二十余步才勒住馬腳。
回過頭來時,對面已然只剩下三人。
烈日炎炎,司馬珂身上也汗流如注,擦了一把汗,又繼續向前沖殺而去,秋霜長劍那凜冽的劍鋒,在日光的照耀之下,閃出一片奪目的光芒,如同閃電一般攻向對面。
噗通~
噗通~
隨著兩聲落地的聲音,回過頭來時,對面已只剩冀偉一人。
身材粗壯如半截鐵塔的冀偉,雙眼圓睜,眼睛里通紅一片,如同野獸一般,似乎已然發狂,手中的長刀直指司馬珂,嘴里用羯語嗚哩哇啦的大叫,已似癲狂。
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冀偉只能瘋狂血拼一把。
司馬珂望著怒發欲狂的冀偉,淡然一笑道:“請說漢語!”
嗷~
羯趙十八飛騎之首的冀偉,如同一頭發狂的怒獅一般,催動胯下駿馬,手中站到高舉,惡狠狠的對著司馬珂劈了過去。
與此同時,司馬珂也舉起了秋霜劍,縱馬奔騰而去,如同一道白色的流光一般沖向對方。
兩團滾滾的煙塵,如同龍卷風一般瞬間對撞在一起,又呼嘯而過。
風止,塵息。
司馬珂調轉馬頭,望向對面,只聽砰的一聲,冀偉如同木頭一般從馬背上跌落在地,手中的戰刀也當啷一聲跌落,鮮血噴涌了一地。
就在此時,馬蹄聲大起,沈勁率著十余名羽林騎剛剛殺到,滿臉震驚的望著全身是血的司馬珂。
司馬珂抖了抖長劍,將那一溜血珠抖落在地,淡淡的對沈勁說道:“除那斷臂胡虜留活口,以傳信羯趙,其余賊寇,全部梟首、閹割,將頭以囊儲之!”
“甚么?”沈勁頓時凌亂了。
割腦袋他可以理解,但是閹割之事,他還是第一次做。
“辱我漢人女子,這便是下場!”司馬珂冷聲道。
他說完這句話,便轉過身去,手搭涼棚,定眼一望,便見得三四里之外,一騎亡命逃竄,將胯下的戰馬都打得飛了起來。
司馬珂冷冷一笑道:“沒用的,你跑不出我的手心的。”
說完,將秋霜長劍收回劍鞘,從馬鞍邊取下水囊,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口水,又回頭吩咐沈勁幫他收回射出的鐵羽箭,這才縱馬向前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