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生為人杰,死亦鬼雄!”
嗚嗚嗚~
緊接著,一陣悲涼而悠遠的號角聲響起,在悠悠的河水之上蕩漾著,為陣亡的羽林騎勇士哀悼。
眾羽林騎臉上齊齊露出哀思,滿臉肅然的神色。
這一刻,他們已經徹底為他們的統帥所折服,愿為之沖鋒陷陣,死不足惜。
一旁的袁耽,聽著那悲涼的號角聲,望著旁邊靜靜東流而去的河水,也是滿臉感慨的神色。
“永康亭侯,不但勇冠三軍,而且馭下之能,不亞于祖逖、陶侃、溫嶠等名將,假以時日,不可限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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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蕪湖,大司馬臨時行轅。
王導正在閉目養神,眉頭緊蹙,神色顯得非常嚴肅,似乎在思考著什么難解的難題。
江西之地,落在庾亮手中,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寢食難安。因為庾亮占了江西,隨時可以兵臨建康,威逼朝廷,對瑯琊王氏下手。
事實上,庾亮差點就這么干了,若非郗鑒力挺王導,庾亮恐怕早就將瑯琊王氏一擼到底。
如今袁耽這個軍情,對于王導來說,簡直雪中送炭。
王導和袁耽這一波騷操作,強行將江西之地從庾亮手中搶了過來,干脆利落,不給庾亮任何反抗的機會。
只是,謊報軍情的后遺癥,如何處理?
王導從袁耽那里早已得知,歷陽郡內不過十幾騎羯胡的游騎,劫掠一番便走了,等到司馬珂率羽林騎抵達時,恐怕那羯騎早就回趙地了。
如今,王導已以雷霆萬鈞之勢掌控了江西的兵權,任命王允之為江西都督,兵不血刃的將庾亮的勢力從江西趕出。
接下來,王導和袁耽,將如何面對朝廷和庾亮的質問?
舊的心病已除,王導又增加了一塊新的心病。
幾個侍衛在外守候著,夜色已深,絕不允許任何人入內打攪大司馬的休憩。
門口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只見數道身影,直奔王導所在廂房而來。
“大司馬可在里頭?”最前的一人問道。
來者三十歲出頭,一身戎服,臉型方方正正,肌膚白皙,氣宇不凡,一看便是出自世家大族者。
“夜色已深,大司馬已休憩,概不見客。”領頭的侍衛,連頭都沒抬,直接回絕道。
在這里,大司馬便是最大的官,所以那侍衛也不用看來者是誰。
“混賬,本官有緊急軍情要稟報大司馬!”對方勃然大怒。
那侍衛這才聽出來者的聲音,抬起頭來,急忙賠禮:“原來是王都督,還請稍后,我立即入內稟報。”
來者正是新晉江西都督王允之,原撫軍將軍王舒之子,大司馬王導的侄子,瑯琊王氏第二代的領軍人物之一。
此時,廂房內的王導,已經聽見了外面王允之的聲音,揚聲道:“深猷,進來罷。”
王允之一聽,當即急匆匆的奔了進去,滿臉激動的喊道:“恭喜伯父,歷陽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