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回頭看了虞洪一眼。
步兵校尉虞洪,乃已故散騎常侍虞胤之子。虞胤曾涉入司馬宗叛亂,被降為廬陵太守,司馬衍上臺之后,追贈其為散騎常侍,并重用其子虞洪為步兵校尉,跟王導并不是一條線。
虞洪自知躲不過,也站了起來,對王導一拜:“末將虞洪,愿隨紀老將軍,以紀老將軍為首,共同鎮守歷陽!”
王導也緩緩的站了起來,臉色極其凝重,對兩人拱手道:“歷陽重地,有勞兩位將軍!”
紀睦淡淡一笑:“大司馬言重了,守土御敵,為將之本分,何足掛齒。”
王導點了點頭,正要將那枝令箭交給紀睦,卻聽一人喝道:“且慢!”
眾人一驚,抬頭看去,卻是司馬珂站了起來。
“末將司馬珂,請率羽林騎,隨紀老將軍一同出征,鎮守歷陽!”
司馬珂話音一落,全場頓時震驚,王導和紀睦竟然齊齊喝道:“不可!”
王導受王曦的托付,務必要保護司馬珂的安全。按照他的安排,司馬珂率羽林騎和江西都督王允之同他坐守姑孰,只要不過江,自然安全無虞。
而紀睦知道紀笙與司馬珂情投意合,紀友頗為喜愛這個準女婿,他也早將司馬珂當做自己的侄女婿了,自然不愿意讓其輕身涉險。紀睦也是怕王導安排司馬珂也去鎮守歷陽,所以主動請纓,先堵住王導的嘴,卻想不到司馬珂卻自己站了出來。
此刻,王導和紀睦都有一個共同的想法,那便是司馬珂太不知死活。
“胡虜來勢洶洶,你未及弱冠之年,初經戰事,閱歷全無,歷陽乃兵家重地豈可交予你,不可搗亂!”王導率先呵斥道。
紀睦更為激烈,怒聲道:“你乳臭未干,豈敢率軍鎮守如此重地,行軍作戰,豈是兒戲?”
司馬珂淡然一笑:“蠻夷之輩,我視為草芥,必大破胡虜而歸!”
紀睦見他這般云淡風輕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聲道:“那敵國太子石邃、太保桃豹、征東將軍麻秋,無一不是驍勇善戰之輩,你豈是對手?”
司馬淡淡的說道:“不過插標賣首之輩!”
王導沉聲喝道:“羯胡西滅匈奴,北攻代國,縱橫中原,所向無敵,豈可輕之?”
司馬珂笑道:“不過土雞瓦狗耳!”
紀睦被他氣得發瘋:“你休得逞口舌之能!”
司馬珂不再跟他們饒舌,神色一肅,眼中露出堅毅的神色,緩聲道:“石韜為我所斬,事因我而起,我豈可抽身事外,忍看漢人同胞慘遭胡虜屠戮?今若退而不前,豈非為天下人所恥笑?”
紀睦怒聲道:“你奉命殺敵,豈可一人當之,莫非視我等如無物?”
司馬珂激聲道:“文死諫,武死戰,我既斬石韜,亦因此加官進爵,如今石季龍懷恨而來,便是要與我決戰,我豈可退之?”
紀睦怒道:“大司馬乃假黃鉞,你若不聽軍令,便是死罪!”
王導一聽,頓時精神一震,喝道:“羽林中郎將司馬珂,隨江西都督王允之,與我共同鎮守姑孰,違令者斬!”
司馬珂把脖子一伸:“請斬某頭!”
大營里,頓時一陣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著司馬珂,卻見司馬珂一臉的決然和執拗。
許久,王導才無奈的說道:“少年熱血,你要去就去罷……紀睦聽令,司馬珂乃宗室之子,故西陽王之后,當今天子之皇叔,切不可落入胡虜之手,折我大晉顏面。你務必確保其安全而歸,事若不濟,則可率軍突圍,不得有誤!”
紀睦神情一凜:“遵令!”
一旁的虞洪,在旁邊見紀睦和王導兩個出奇的一致反對司馬珂出征,看得一頭霧水。
聽到最后,虞洪微微松了一口氣。
想不到因為司馬珂,王導竟然允許他們必要的時候突圍,不必死守,看來這羽林中郎將司馬珂,不是等閑之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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