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些士氣低迷的天岳軍,瞬間變得士氣高漲起來。
只見那薊州王陳元虜,一身紫金蟒袍,一雙鷹目,眉宇軒昂。
“本王來此,誓與我大夏各位袍澤弟兄,大破戎狄,護我身后妻兒兄妹父母,永不受戎狄之苦!諸位將士,拜托了!”
薊州王陳元虜的聲音很亮,響徹整個天岳關。
祝炎章嘆息了一口。
陳少墨明白,祝炎章的嘆息所謂何事。
薊州王陳元虜的到來,意味著,天岳軍自此正式易主了。
“拒北侯霍嶸,已算是必死之局了,只是不知道我們這位薊州王,是讓霍嶸死在病榻上,還是死在戰場上!”祝炎章喃喃道。
死在病榻上,恐怕他岳州霍家,也會在不久后灰飛煙滅,若是死在戰場上,岳州霍家可保平安,他那唯一的兒子霍林,就算是不能世襲罔替,也能混個爵位了。
這一切,都要看朝歌城那位的胸襟了。
拒北侯霍嶸不傻,掙扎著起身,依舊一身戎裝,跪迎了薊州王陳元虜,并讓出自己的帥位,雖沒有交出帥印,但是那帥印卻擱在桌案上。
薊州王陳元虜望了一眼桌案上的帥印,然后又望著拒北侯霍嶸,緩聲說道:“老將軍,你一生戎馬,值此強敵犯境,可還有勇氣與敵軍一戰,揚我大夏軍威?”
拒北侯神情微變,隨即似乎想通了什么,立刻變得一臉的坦然,沉聲應道:“有王爺坐鎮天岳關,再無顧慮,能與敵寇一戰,是老夫所愿,望王爺準允老夫率兵出擊,揚我大夏軍威!”
拒北侯霍嶸在說出這番話之后,一臉的輕松。
薊州王的這番話,不管是夏皇示意,還是薊州王陳元虜自作主張,至少,還是釋放出了朝歌城的善意,可確保岳州霍家無恙。
“好!霍軍侯,本王給你三萬精銳,今日便出擊,本王在這天岳關上,為軍侯你擊鼓助戰!”薊州王陳元虜朗聲說道。
從前邊的老將軍,到現在的霍軍侯,看來一切都已是定局了。
……
“收拾一下,我們該回去了!”祝炎章吩咐陳少墨道。
也沒啥好收拾的,依舊是來時的行囊,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匹馬,馬前雪,至少不用像來時一樣,只能徒步了。
這一次今天的天岳關之行,陳少墨感覺比自己穿越這十多年還要精彩,見識了草原的寬廣,草原人的率真和直爽。
見識了人心,權爭,朝堂的險惡,江湖的率直。
收獲了馬前雪。
更是讓陳少墨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老師:祝炎章。
依他這一次所展現出來的眼光,對事情的分析,怎么可能只是在這小小的拒北城的一個刀筆小吏。
這等大才,究竟是什么原因,會讓他在這小小的拒北城蟄伏十數年,祝炎章究竟是何來歷。
或許曹錚和自己的阿娘是知道的。
陳少墨現在也明白了,為何自己的錚叔和阿娘會這般尊重祝炎章。